('
“麽。”雌虫顺势在他身后抱住,低头在唇角亲了一下,搂住他的肩,饭菜又端到眼前:“吃一口,亲一下,好不好?”
“……”小孩默默红了眼圈,被这样从身后贴着按坐回椅子上,嘴里喂了口鱼肉,腮帮子鼓起来,抹唇:“你的嘴髒死了……谁要你亲……”
“那好吧。那不亲。”雌虫遗憾的叹了口气,又问:“好吃吗?”
“……不好吃。”他呸呸的把嘴里的饭全都吐出来,吐一桌子。
这回雌虫也闷了半晌,不再给他喂饭,反而放下饭碗,从裤兜里摸出家庭通讯器,点亮。
于寒看到他掏这个他丈夫给的东西,眼神一紧:“你干什麽?”
“打电话给我雄主,让他把我带回去狠狠打一顿……我伺候不了小孩。”
“?”于寒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他在通讯录里翻,伸手按在上面质问:“你以前能照顾我,现在就不能了?”
“您和以前一样麽?”
“那是因为你和以前也不一样!”
“我以前什麽样?”
于寒不说话,只看着他,最终默默咬紧嘴唇,把自己吐的东西用纸擦擦后,端起了饭碗:“我吃,我明天就病好,再也不要你……”
安德烈看着他这样,只是默默端起自己的饭碗,安静的吃饭。
于寒闷头在饭碗里又抽了两下鼻子。
其实他知道,让他真正感到郁闷想闹的,不是什麽约会,而是这只虫之前那句:您病好之后……必然是要恢複原状的。
他,就是那个‘病’。
而这只虫的所有照顾与呵护,恰恰是为了让于寒的‘病’快点消失,赶快恢複正常。
换句话说,从前的日子里,这只虫呵护他,照顾他,连他刚醒时忘了怎麽用勺子,都是虫一点一点教回来的,他能从那些呵护里看到爱意,所以喜欢这只虫,也爱和虫玩。
现在……虫不是从前的虫,人也不是从前的人。
他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思想,是不该在十年后出现的‘病’。
所以这只虫不光不爱他,还想温柔的杀了他。
……
吃完饭后,安德烈捡走碗筷去刷碗……在于寒看来也不是很累,把碗收起来,放进洗碗机里自动沖沖洗洗,再拿出来摆回餐具架而已。
洗完碗还要做蒸糕,看起来是晚饭,小点心在蒸锅与烤炉里来回出入忙忙碌碌的,一转眼两个小时就没了。
于寒默默盯着,直到安德烈终于閑下来,在花丛里铺了张软毯,看着盛开的小粉花,没忍住咬了一只吃,嘴里嚼着,看到一直在身后跟着的人,手上拍拍软毯,依旧是平静的招呼:“二宝,过来坐。”
看着这一幕的于寒又是眼眶酸热,鼓着脸幽幽叹了口气,才僵硬的坐到了被铺好软毯的花园里。
想聊聊天,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麽,看着那只虫在花园里吃了一朵又一朵,正闭嘴不爽时,雌虫终于吃完,从另一边依过来……伸手把他搬到了自己怀里靠着。
十分舒适。
更舒适的是,雌虫放在自己手背上一下下拍抚着的那只手。
头顶传来温温的询问声:“您喜欢我吗?”
“呵。”于寒低头嗤笑后撇了下嘴:“我喜不喜欢有什麽用,未来的我不喜欢你。”
“是啊……”雌虫无奈的唉了一声:“生命的旅程总是很短暂,从前的,永远决定不了未来的。”
“从前的决定不了未来的?”他眼神倔强的擡眸,唇角笑意倒是与二十八岁的他一样反骨:“你这麽说就不对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现在就砍掉我一只手,你看未来的我被决定了没有?他要是能醒,睁眼就看到自己少一只手,这不是他能决定的,而是我的决定带来的结果。”
“这……”安德烈听他突然提起砍手这种事,心里觉得不对,面上附和着认真的点了头:“确实。就像从前的我喜欢您,现在的我,还喜欢您。”
确实正在想要不要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砍掉自己一只手,让那个背叛了当初的自己,把这虫送人,还送眼巴前给了大哥,把自己这‘病’被恶心够呛的同时,就算消失也给他还一份大礼恶心回去。
结果听到安德烈说话,猛地擡眸看向虫:“……你说什麽?”
“我说,从前的我,喜欢您。现在的我……”说到这,安德烈垂眸看着他的眼睛,迟疑了一下。
于寒觉得他是看出了杀心,在这说假话哄人,第一遍说得出来,第二遍违背良心了,还卡壳。
“从前的我,喜欢您。”雌虫重複了一遍,微微低头,唇在他唇上轻轻擦过,眼眸水润带笑:“现在的我。爱上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