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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第一次在睡过他之后直接走了。
他知道这是自己该有的待遇,他们说好了,交换过后,所有的缘分和亏欠,都一笔勾销。
拿了那只飞机的他,不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会是什麽样。
他以为自己从来不怕痛。
可,在闻到雄主身上出现其它雌虫的气味时,那种曾经在以为雄主和弟弟在一起时贯穿心里的痛再次出现……这种痛非常奇怪,让他一刻都无法忍受。
让他想拖住雄主威胁他,警告他,禁止他触碰其它雌虫,甚至会想,如果他再敢碰,就咬死他。
他认为自己陷入了困境。
一个,雄主把他当玩物,他却把雄主当丈夫的困境。
不,甚至不是丈夫。
是习惯了被独占,也想要独占对方的坏雌虫。
没听说过哪只雌虫想独占雄主到这种地步的……大家都能坦然面对雄主纳娶雌侍,买下雌奴的事,将心态调整的平和。
他却不能。
害怕自己失控,只能再一次选择不再去面对那些。
就这样,把自己交给雄主,让他过个玩瘾……也不错。
……
当再睁开眼时,安德烈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变了,他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甚至没有门窗。
而他被锁链吊住翅翼,勉强脚尖能碰到地面。
男人双腿交叠的坐在不远处的一张黑色沙发上,看到他醒了,露出熟悉的笑意来,却夹裹着他眸中常常出现的那种疯癫感。
“可算睡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
“雄主……”
“换个称呼。”男人走近,检查了一下他被保鲜膜裹到血脉不通而发凉的翅翼根部,才开口:“我不是你丈夫。”
沉默片刻后,雌虫很懂事的,换了男人曾经想听,他却叫不出口的称呼。
“乖。”男人随手摸了他两下算表扬:“準备好了?”
“……?”
“没有恳求,没有怜悯,除了死亡,没有结束,懂吗?”
迷茫的点了下头之后,他看着男人整理了一些常见刑具一一摆在他面前:“想先用哪个?”
即使,曾无数次见过这些东西,却也并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是他亲自用在自己身上。
安德烈被刺激的眼眶发疼,缓了口气,几乎是用挤的才说出话来:“选您喜欢的,您觉得……好玩的。”
“呵呵。”
不知是冷笑,还是满意。
男人和他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怜悯,小小的房间里不知哪来的那麽多玩具,总能试验到他身上,让他看着被弄到有点陌生的自己,被迫体验更陌生的反应。
男人中途有出去的时候,但却不会停下一些折磨,剩下他自己在房间中慢慢熬着,直到他再次回来。
持续了多久,他不知道。
可能几天,也可能十几天。
感谢他,没让他去大庭广衆下当门铃。
最终,当鲜血满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时,雌虫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
看着眼前逐渐变得模糊的那张脸,他又一次在濒死前想擡起手摸摸,却被捉住了手。
“后悔吗?”
“……不。”被握住手的雌虫,用力的呼了口气,看着同样模糊的房顶,渗出一丝哀怨来:“我……很满足。”
“是吗?”
“是。”很遗憾临死之前没能看清楚他,雌虫叹了口气:“我……太喜欢您了。”
“嗯?”
“太喜欢……您了。喜欢到……看不清自己,是谁。”他一如当初神志不清时的空洞眼神,呢喃着:“而且……其实……十年前,不是我救您……是……您救我……”
在幻视一般的场景中,雌虫眼前出现了混乱的记忆画面。
黑暗的宇宙边缘星系,某颗被电离子包裹着的星球,连地平面都在夜色中灼灼发光。
一头黑红色的巨兽张开翅膀翻飞,兇神恶煞的,始终跟着一只雌虫不放。
一个少年,看着那只不知哪来的巨兽,忽然跳过来,抱住它的大脑袋,试图伸手蒙住它的眼睛,还笑着对那只被一直追逐的虫说:“喂,我救你啊!”
当巨兽奋力甩开他时,他总能又一次挂上来。
雌虫转过身,看到那少年再一次捂住了巨兽的眼睛,擡手想告知他前方有一处视觉上看不见的离子波山峦,他本打算让巨兽撞上去自己逃脱,没想到就这麽冒出个不知哪来的少年。
没等说,那边就——连兽带人,一起嘭的撞在了透明崖壁上。
巨兽掉落崖底,少年感觉自己撞在了大玻璃上,还捂着脑袋眼冒金星的迷惑了一阵,被飞跃过去的雌虫抱住,昏迷前嘿嘿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救援——成功!哦嘶……头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