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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会怀蛋。”
“对,我差点忘了,你得定期被扎,是吧?”
“……”
……
日上三竿时。
“安德烈。”男人像是能脑身分开的机器一样,忙了一晚上,还能一直找机会随意聊聊:“我被从星际战场上救回来那天,是谁把我送医院去的?”
“是……”雌虫迷迷糊糊,眼神都没焦距了,用了好久好久才找出答案:“阿特利少校。”
“你那在战场上捡残骸的战友?”
“是。”
“他是直接联系的你,还是医院?”
“医院……当时您的状况……太差,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您的身份。”
“然后医院联系的你们?”
“是。”
“那仨雌侍一次都没去?”
“是。”
“这个阿特利,是不是把你那小秘密开诚布公的?”
“不……不是。”
“所以你和帝星那个人类,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就二三年吗?怎麽就又十年了?”
“……”
寂静的沉默,雌虫闭紧了嘴,像是没有听懂这句话,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
好啊,确实刷新了,刷新的一点都不记得。
“……行。问别的都会答,问这个你就闭嘴是吧。”于先生擡手把他那条已经瘫软了的骨尾盘在自己腰上:“你等着。”
……
十六个小时后。
雌虫又饿又累,终于体力有些跟不上,大脑一直处于缺氧状态,困困顿顿的一下下点着头。
相反于先生就不一样,肚子里还有点资源的他,这阵子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杠杠顶硬,反反複複的用各种方式把虫弄醒。
直到看安德烈迷迷糊糊的,叫他名字都不知道回应了,才结束了这无聊的战斗。
一直处于呼吸不顺状态的安德烈在被放开的瞬间大口呼了一口气,下一秒几乎昏过去般睡着。
于寒随便去清洗了一下自己,回来时,安德烈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大脑皮层所有细胞都是完全放松的,哪怕是那些被药物伤害过的记忆细胞也是一样,会像在被压平时的雌虫一样完全展开,随便探取。
此刻他拨弄着那只长久以来被压榨以至于身体亏空太多,才被折腾了一天一宿就再装不出兇猛锐气的笨蛋雌虫,看他昏昏睡着,怎麽弄都没反应。
一缕精神力,顺着刚刚故意咬出的牙印上伤口渗透进去……四处探寻。
其实,曾经的于寒不把那些奇怪的疑惑当面质问安德烈,就是因为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杂七杂八的小秘密。
这种秘密被人拿出来胡说八道造成耻辱本来就已经够烦的,还反複提它干什麽?不是伤口撒盐麽?
况且这个秘密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了,说句不好听的,街坊四邻都知道的事,不用几天,他也能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必去问。
可现在,当得知了这个秘密的全部以后,他却又发现,这只虫脑子里好像还有另一个版本。
十年。
曾经的于寒,是和大多数人类一样坚定认为——虫族,思维单一的极端生物,它们性情暴躁尊卑严苛,常为生育不择手段,是宇宙中最卑微低劣的种族之一。
就像他第一次见大哥带一只虫回帝星时的反应,他问他哥:“你真打算把它当老婆?你什麽时候疯的?”
没错,是它,不是他。
这些生物在他眼中,除了有个人类外形,其它和宠物店里关在笼子内卖的动物几乎没差。
后来才发现,哥哥带回来的虫嫂子性格劈叉单纯好骗,每天活蹦乱跳,逸趣横生。看着哥哥每天乐此不疲的逗他的虫老婆玩,于寒略改想法的同时也咬碎了后槽牙也绝不承认自己羡慕。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他其实和哥哥,曾经相差有二十几岁,现在只差几岁。
因为他哥执行任务时遭遇了一个时空怪圈,无端穿越了二十年,然后就和虫嫂子相遇……那麽按正常时空来讲,如果哥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虫嫂子才是个蛋,等能搞对象了,大哥也快要夕阳红了。
他就那麽毅然决然的留在了二十年以后。
重点是,大哥失蹤的时候,于寒才两岁,等他回来时,于寒都二十五了。
中间断档这些年,于寒是正常生长的,但他大哥没看见这些……就总觉得他还是两三岁的宝,在他面前那些黄不拉几的事都一律当他看不懂听不懂,一点不避着。
这也导致了于寒在沉默中逐渐发生了变态。
温开水似得哥哥娶了只那麽好玩的雌虫,仅仅只是因为喜欢他比狗还忠诚可爱?安全感十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