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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沖着井弦故作镇定地微笑,但井弦分明看到了他因为紧张而红透了的耳根。
宾客分作两边,站在红毯两旁。
不但上次结婚的人凑齐了,还多了几个新的凑热闹的——孔月,阮佳音的妈妈,以及井弦那个相亲对象郑颜。每个人都笑逐颜开,真心祝福着这对步履坎坷的爱人。
这次梵高没戴小领结,胸前戴了朵大红花,整只狗喜庆极了。
随着音乐的响起,文森特牵着井弦一步步向着高堂的座席而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用注目礼护送着他。
井弦紧张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走到最后一步时,井弦伸出手,笑吟吟地看着文森特,文森特心领神会,一把拉住他,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司仪一跳,他刚想上前劝开二人,继续接下来的流程,但被文娜拦住了:“他们走到一起不容易,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咱们没那些规矩。”
“这麽着急吗?哪有人久别重逢一见面就结婚的?”井弦擡着头看着文森特,满眼极尽旖旎。
“一秒都等不了了。”文森特看着怀中的井弦,满眼都是灼热的幸福,“我在飞机上听你发给我的语音,整整听了12个小时,你让我怎麽忍得住不马上跟你结婚。”
文森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他是个付出型的人格,井弦能给他一分回应,他就能百分之百爱下去,他想过井弦会接受他,但没奢望过井弦也会爱他也入骨。如今面对井弦的百分之百,文森特所有的神经都是迷乱的,跳动的,他无法抑制的紧张,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紧张什麽。”井弦抚着文森特的后背,笑到眉眼弯弯。
“那能一样吗!那次是假的,这次是真的。”文森特边说边深呼吸。
“但按照法律角度说,那次是真的,这次才是假的。”井弦纠正他。
“不管,真假我说了算。”文森特耍起赖来。
“上次有证书没婚礼,这次有婚礼没证书了,咱俩结婚,看样子总要缺一头。”井弦戏谑道。
“谁说没证书的。”文森特伸手从旁边阮佳音端着的锦绣礼盒里拿出一张纯金打制的婚书,郑重其事地递给井弦。
敬日月星辰共鑒此生,
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谢山水一程三生有幸,
誓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此证 文森特井弦
井弦拿着沉甸甸的婚书,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你看得懂吗?”
他明白,他们在短时间内很难再有一张合法的结婚证了,所以文森特才会如此重视这张婚书。
“能看懂一半,这两年我一直在学写中文,这张婚书可是我亲自做的。”
文森特为了这张婚书,下足了功夫,亲自到人家手艺人的工作室里,求人家教自己制作。在不断地软磨硬泡下,人家才勉强答应了。
“结了婚,就要对我负责了,做好準备了吗?”
“我等这天等了两年了,你说呢?”文森特攥着井弦的手,紧了紧。
井弦笑了笑,示意司仪继续程序。
司仪一步向前,对着新人说道:
“一拜天地……”
他们相对天地而拜。
“二拜高堂……”
他们对着文娜而拜。
“夫夫对拜……”
他们相对而拜。
“礼成!”
·
一个月后。
文森特的行李被文娜全部邮寄了过来。
“你妈这是不要你了?”井弦看着箱子里琐碎的东西,笑了。
“嗯,她嫌弃法国晦气,坏人太多,让我别回去了。”
“也不都是坏人,至少还有老台啊,不但站出来给你作证,还了你清白,还彻底把贾宏伟送进去了,简直是正义的化身。”
“但他自己也进去了。”文森特遗憾地说道。
“毕竟他真的做过那些违法的事,也有被清算的觉悟。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也是。”
井弦撸起袖子,坐在地板上,开始帮文森特整理杂物,文森特则是搬着装着为数不多衣服的纸箱,进了房间。
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上是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文森特,另一个孩子举着个糖葫芦,他们年纪不大,都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照片拍得很甜,文森特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神带着蜜似的。
井弦拿着照片,跑到房间里,询问正在挂衣服的文森特道:“这张照片是怎麽回事?”
“你先保证不会生气,我才能告诉你。”文森特的脸开始发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