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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有了更多纠缠之后,那不断悸动的心髒,倒也骗不了人。不管是一见钟情、怦然心动,或者是什麽简单的理由。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没有理由。
应逐星望着天,不知不觉间,慢慢悠悠说出了许多心声:“……至少现在的我还不行,还需要一段时间。”
接着是漫长的沉默,良久,于非怜才扔出一句话:“……麻烦的人类。”
“哈哈哈——”应逐星被逗笑了,刚刚气氛中那种淡淡的哀伤一扫而空,他笑着调侃道:“我们于老板是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于非怜脑海中蓦地闪过一道人影,和那时最后的对话。
“非怜……你自小就是这样,你若执意要去,没人能劝得住你……”
他叫什麽来着……是谁……
“师兄,谢谢你们,这麽……”
声音不怎麽清晰了,飘渺着渐渐远去,最后是一片灿若朝阳的火光。
但是太久远也太模糊了,远到阴阳两隔,他记不清。
但他一把火烧了戏园子之后,是谁重新将那座戏园子翻新的呢……亭台水榭,都是一砖一瓦按照旧制来重新修葺……
直到应逐星的声音将他拉出这片模糊的回忆:“于老板,你有办法带我从这个空间出去吗?”
于非怜怔了怔,只见应逐星不知何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正在轻轻皱着眉,似乎在研究着这块透明的空间壁障。
于非怜:“……”
“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从那位的封锁中把你带出去吗?”
应逐星哈哈讪笑:“对哦!”
应逐星在空间里转了一圈,碎碎念道:“我终于知道之前看西游记的时候,为什麽孙悟空画了圆圈让唐僧不要出去,他还是会出去了。现在同样的情景放在我身上,我也是真的很想出去,可惜我出不去,呜,可恶的颜时聿。”
“你想去哪儿?”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应逐星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些凉意。
应逐星猛地瞪大眼睛,看着颜时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抛着手中的玉佩,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应逐星:“……”
“……我错了,”应逐星认怂认得很快,又悄悄擡起头,大概是看出颜时聿的脸色是无奈而非生气,于是又恃宠而骄一样眨眨眼,问:“聿哥,那个,你听到多少呀……”
颜时聿轻描淡写地说,但神色间却多了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没多少,但是你说我‘可恶’,我听到了。”
应逐星:“……”
救救我。
看着应逐星空白的表情,颜时聿轻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应逐星,说:“好了,不闹了,收好。”
应逐星接过玉佩,只见原本玉身上的那道裂痕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润晶莹的光泽,鎏纹完美无缺,沾染的血迹也变得鲜豔——远比原先的玉佩更加富有生机。
玉佩轻轻嗡鸣一声,一片鬼气蕩开,金戈铁马,声势冷脆浩蕩。
森然的黑雾间,身着莹白锦衣的皇子悄然现身。
应逐星看着熟悉的身影,眼神亮了起来,他快步走上前,看着顾盼重现身影,心里一直堵着的巨石一瞬间消失。
“太好了……”
应逐星轻舒一口气:“当时,谢谢你……”
顾盼笑着:“别这麽说,我也是为了自己,毕竟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消散的。”
应逐星:“……”
“顾盼!”
应逐星神情严肃了一点,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这位皇子:“你当我傻?当时你沖上前想得是这个?还是只是为了让我没那麽愧疚才这麽说的?”
“呃……”顾盼被噎住,这才缓缓开口:“……虽然你说的对,但我说的也没错。”
应逐星突然怔住了,也就是说,他从副本中带出的厉鬼,身家性命全部拴在自己身上?若是自己哪一天死掉了……他们也会消散,就像普通的道具那样。
如果这样,那他还怎麽敢……
于非怜在一旁说:“不会,你把我们栖身之物还给了我们,就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就算你死了,我们也照样活得好好的。他在骗你。”
顾盼:“……”
顾盼开始瞪着于非怜。
于非怜对顾盼没多少了解,只是在【桃花扇】副本中感受到过这份强大的气息,但也不在乎,面无表情地揭露顾盼的谎言:“所以你就承认,你只是想让应逐星少冒些险,让他谨慎些,别轻易作死罢了。”
顾盼的皇家涵养让他忍住了没开口怼回去,只是说:“我……!”
而于非怜却毒舌,依旧不依不饶:“但你想没想过,你这麽做是在扼杀他的锋芒,让他无法继续自己想做的事。我们不需要干涉他的行动,也不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