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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冷眼扫视周围围着的教官,自顾自离开中央的广场,所有教官都没有阻拦他。
“权力堆砌下的纸老虎罢了。”
应逐星轻轻吐出一句话。
其实,应逐星从那道蛊惑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的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暗暗留了一份心思,后来,那教官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癫,而应逐星在那道声音的影响下,似乎也开始渐渐不受控制起来。
那到声音的力量似乎可以给人一种心里暗示,让你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正确,最后沦为那声音的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
所以在他即将失去神智,失控刺下去前的最后一刻,应逐星啓动了狼牙匕首的精神沖击,只不过这次精神沖击的目标不是对着敌人,而是朝着自己。
巨大的沖击力晕开,像是拎了一个锤子,朝着应逐星的脑子狠狠敲击了一下,应逐星只觉得脑海中昏的一片七荤八素。
不过从刚刚开始一直控制他的那道力量倒是撤出去了,应逐星用仅存的力量控制住自己的手,向右偏了一寸,匕首险之又险地避开教官,扎进了水泥地中。
即使教官罪大恶极,应逐星也不能放弃他的底线,如果这麽做了,几次之后,他就会心安理得,再接着,就是更大的退让。
空气中似乎有什麽残留的力量不甚满意,非常晦气地“啐”了一声,渐渐消散了。
弥漫在水泥广场上的压抑氛围也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
看着原本无限风光的教官的威严被挑衅,有什麽不一样的东西在学生们的心中悄悄种下了种子,原来这种绝对权威可以被打破,原来他们可以反抗。
应逐星强撑着走出了广场,绕过教学楼,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用手撑着墙,低着头,抵御着眩晕感。
虽然教官可恨,做了许多令人痛恨的事情,但自由法律审判,而不是自己僭越。
精神沖击真的很要命,在那麽近的距离,应逐星还怕不保险,连着给自己施加了两道的精神沖击,他现在有些撑不住了。
眼前的世界有些摇摇欲坠,支离破碎。
应逐星忽然从背后被人轻轻揽住,一阵极为熟悉的气息包裹而来,他唤出匕首的动作顿住了,下意识向后看去。
是熟悉的眉眼,桃花眼尾处,一抹令人沉沦的鲜红。
颜时聿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轻声哄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休息一会吧……我在。”
高墙(13)
这是一种不知为何就会産生的安全感, 也是一种盲目不加思考的信任。
明明是在极其危险的副本里,应逐星也放得下心,就这麽沉沉睡去, 将全身的重量全部交给颜时聿。
应逐星的头搭在颜时聿的肩上, 颜时聿侧头望去, 目光描摹过他的面颊。
青年的面色很差, 嘴唇苍白,也还沾染着一丝鲜豔的血迹, 极致的对比下,显得整个人尤为脆弱,虽是陷入昏迷, 但长长的睫毛不时颤抖, 也睡得极不安慰。
本在那道拥有蛊惑人心的声音的力量降临的时候,颜时聿就打算出手将应逐星拽出来, 转念一想,又犹豫了一下。他终究还是要成长的, 而自己应该放心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又有些舍不得他受伤。颜时聿的心里,理智和情感混成一团,乱糟糟像是理不清的毛线团。
不过, 他以前也是带过徒弟的,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优柔寡断了?
在看着应逐星为了夺回对精神清明, 居然将精神沖击连着两道,毫不留情地对着自己释放时,颜时聿还是有些后悔和头痛, 他怎麽就忘了, 应逐星有的时候疯起来是有些六亲不认连自己都搞的,是有些玉石俱焚的架势的。
这算什麽, 拼着一身伤也要心里干干净净吗?
颜时聿伸手拨开应逐星遮挡住睫毛的一缕发丝,顺手捏了一下应逐星的脸颊——他早就想这麽做了。
青年的脸颊却是不可思议的柔软,完全看不出清醒时候的果断决绝。怔怔地盯着应逐星的面容看了一会,颜时聿这才搀扶着应逐星,準备离开教学楼这一侧。
“原来你还在副本里的麽?”
刘砚不知什麽时候跟在了二人身后,他有些诧异地看着动作亲密的两人饶有兴致地猜测:
“你们两个的关系,让我有些感兴趣了……应逐星可是说他不认识你哦?”
刘砚的脑洞转换的很快,接着又换了其他令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他将试探的目光投向颜时聿,问:“你也是失落之城的?你什麽等级?为什麽可以让我的道具失效?要不我们来打一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