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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之最忌讳有人教他做事,冷硬的瞪着他,故意一言不发。
他就想不通,明明人来了这麽久,一直都没有发现是他,怎麽就突然把他认出来了?
凉凉指尖箍住他的下巴,贺渊说不动他一言不合就亲。
裴清之怕了他了,伸出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一面焦急挣扎阻止。
“我还要救人!”
“既然活着,为什麽不来找我?”
贺渊盯着他质问,根本不想管其他人的死活。
他敢回来吗?
声名狼藉的他,仇家遍布天下。
贺渊又一见他就这个样子,就像饿久了的狼见了肉,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
贺渊的这份感情太过热烈,让他害怕,也曾让他着实动心。
可越是这样,他就更不敢接近他。
他们之间相隔的,何止是他的一条性命,还有之前的种种爱恨情仇。
他欠他,他也欠他,他们之间已经算不清是他欠他多一点,还是裴清之欠的多一点了!
裴清之承认。
他畏惧贺渊!
畏惧他的这份感情!
在拖下去只怕听风真的要死翘翘了。
裴清之赶紧转移话题,“虽然我想说好久不见,但现在我最想说的还是还是两个字,放开!”
“不放!”
裴清之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贺渊这厮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裴清之气得牙根咬紧。
怎麽办?他也想咬人?
“你到底要怎麽样?”
秦风在对方手中,听风又还仰仗对方高擡贵手,裴清之只能识时务妥协。
“变回来!”
裴清之的顺从,显然贺渊很是受用,再开口时,语气已带着消失了十几年不见的笑意。
轻轻勾起唇角近在眼前,裴清之侧首躲过,自持不去多看。
既然遮掩已无意义,裴清之就只能恢複自己的脸。
光点沿着鼻尖四处散去,露出本就出尘绝滟的脸。
经过雨水的沖刷,鬓角蜿蜒在脸庞上,胜雪肌肤沾着点点水珠,格外晶莹,整张脸透着一抹强韧的脆弱感。
近在咫尺,裴清之侧首时,这片春光,就这麽毫无保留的印入了贺渊的眼帘。
贺渊只觉下腹一紧。
两人抱在在一起,裴清之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讶异的擡起了脸,一下子震惊到话都说不明白了。
“你……!!!”
这个尴尬的境地,裴清之极为想脱身。
可不等他动作,后腰上的手却主动撤了力道。
但也没把人彻底放开,只是两具身体,没有开始的那般密不可分了。
“你别动!一会就好。”
闯入耳朵的声音低沉暗哑,裴清之听后,脸上都狰狞了起来。
他垂着头,两人默契的错开视线,随即,裴清之低声骂出声。
“好,好你个头。”
雨水浇灌,两人都冷静得很快。
裴清之也回过神来,总算记起了现场还有许多其他人。
发疯也不看场合。
想到自己在大庭广衆之下,被人抱着啃,裴清之臊红了脸。
一直偷偷注意裴清之这边状况,察觉到什麽,贺渊盯着对方那绯色的肌肤,血气上沖,眼神蓦然一下子亮了。
没有注意到贺渊这边的动静,裴清之已经转头看向秦风。
很好!!!
秦风又被莫如月扣押了。
空蕩蕩的悬崖只余呼啸的风声。
听风也生死不明。
裴清之脱不开身,就只能视线往朝悬崖下探去。
不满意裴清之在他的面前的分心,贺渊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不需开口,身后轻功姣好的几名弟子,转眼跳下悬崖。
须臾,昏迷的听风被他们带了上来。
裴清之总算获得自由,他挣脱手腕的手,转身向悬崖边走去。
贺渊寸步不离跟在他的身后。
带上来的听风,看起来除了左腕骨折,其他并无损伤,只是在泥土里泡得不成样子了。
裴清之看了几眼,也总算是放心了。
“他怎麽样?”
秦风也获得莫如月的许可,走了过来。
裴清之摇头,“没事,死不了。”
“那你没事吧?”秦风又问。
裴清之这才后知后觉的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秦风。
贺渊认出他,是在秦风喊他之后。
一段往年的回忆一闪而过,裴清之总算知道贺渊怎麽认出他了。
这个时代没有人会笑称别人狗,他们两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也曾在贺渊眼前暴露过。
想到这里,裴清之有些气闷。
“你就这麽信不过我?非得叫那麽大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