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恺霆停下研究範知旅衣裳的手,好奇的竖起耳朵,就听到秋凡淡淡的说:“範知旅是个贪官,什麽黑心钱都捞,从赈灾款到皇宫翻修还有官员俸禄,他都碰过,就如海皇,贪心又无人性,为一己私欲能草菅人命。”
青灯却说:“海皇莫名其妙杀过的人多了去了,大多数都被压了下来,若是此案真的即将反映未来,那麽谁都可能成为月夫人手里的那把枪。”
夏恺霆好奇的下意识问了出来:“不是,这两件事有什麽关联?”
问完了,他才发现,原来他真的问出来了!
他迅速捂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让三位暗士接着讨论。
秋凡看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笑完了他就变得意外严肃,“月夫人喜欢用凡界对局,暗示九环日后的走向。”
夏恺霆却问:“什麽是九环?”
他已经无数次听到这两个词了,但大家似乎都忘了给他讲解,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麽。
一直不出声的枯守,突然开口,用能把人说睡着了的老师傅语气讲解:“九环指的是一切存在的东西,分别有一个环圈,每一环里有几千万个世界,每一环也代表了不同的存在,而我们所在的“外环”,是“流放之地”,是只进不出的地方。”
夏恺霆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额外沉重,他潜意识里猜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题,便没有继续追究有关于九环的事。
摸着摸着,他摸到範知旅袖子口袋中藏了一个纸条,“喝了这个,然后来找我,我就在外面,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落款是一个“谭”字。
这个案子,恐怕还真的跟酒库原本的主人,谭家班有关。
离开前,他问了严管家那香炉是哪里来的,严管家却摇头说不知道。
夏恺霆看了眼那做工不太好的香炉,心里猜测这应该是兇手带来的,毕竟那麽有钱的範府不会用这麽劣质的东西。
*
看完酒库后,夏恺霆又跑去了範知旅的院子亲自查看,满屋子的“古董”全都含沙射影的大喊“暴发户”,从外面装修到里面的软装饰,除了“贵”之外没有别的特点了,毕竟在夏恺霆眼里,蓝色丝绸配橙色和绿色为主调的画实在不好看。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範知旅书房有一个玉杯子,里头剩了点白色渣子,他下意识的拿给青灯看。
青灯闻了闻,冷笑:“难怪,我就说那香炉里的量不可能杀死人,原来一大半的药剂在这里。”
夏恺霆诡异:“你的意思是,那香炉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灯点头:“否则今早就会有两具尸体了,而非範知旅一个死人。”
拿了範知旅口袋中的纸条,夏恺霆对比了一下书桌上的空白纸和已经干了的墨水,纸的厚度差距极大,夏恺霆一摸就知道了,但作为一名将军,他实在是没看出这墨水是不是同样的。
最终他的结论是,这纸条是兇手提前布置好的。
至于杯子,据严管家所言,那的确是範知旅常用的一套杯子中的一个。
*
粗略的查看完範府,他送枯守和青灯回望千楼时,顺手打包了一堆饭菜,一个中午就把自己锁在指挥使办公室里,研究莫知过滤完后,决定是“有用”的笔录,还有几种鞋底的印子,其中範知旅和小厮明河,甚至严管家的都给表了出来,剩下还有几个“无主”的。
但其中无法排出是捕快进去封锁现场时自己踩出来的,毕竟酒库里的土灰实在是避不开的。
而秋凡拿了个毛笔和几张纸,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写什麽,主要原因是,秋凡的字体实在是潦草到三个字能用一笔写,看他写的东西都是个技术活。
夏恺霆吃着从望千楼带出来的午饭,边看笔录,最上面的那张是厨房的丫鬟,小雅的。
「老爷和善吧,应该没有仇人吧。
。。。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隐瞒的,其实也不是什麽秘密,就是老爷的一个侍卫,之前有传闻说那个侍卫的家人死在了一场灾难中,而赈灾的正是老爷。
老爷攒钱厉害,灾难时期擡高粮价什麽的,他都干过,而且还让别的官员一起逼着商家干。
有人说,那侍卫的父母妻儿,都是因为老爷黑心,不给开粮仓,不降价,所以才死的。
奴婢是新来的,也不太清楚,就是听甘婆子他们说的。
啊!那个侍卫好像姓柳还是刘来着。
谭家班?
奴婢也有听过,小时候还去看过他们耍杂技呢,不过后来他们消失了,奴婢进了範府后也听人说过,是老爷让人下黑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