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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越说越奇怪,好像哪里不太对?
秋凡笑着给他鼓鼓掌:“故事编的真丰富,比戏剧话本还有趣,但证据呢?”
夏恺霆皱眉,忍不住怼他:“那你来说说这是怎麽一回事。”
秋凡淡淡的笑了:“从卖女求荣到私定终身应该没错,顶多后者没证据,但这不妨碍推理。我很好奇,你为什麽那麽肯定这是一件谋杀案?”
夏恺霆惊住了:“这不是谋杀案吗?”
秋凡嘲笑他:“是你自己说是谋杀案,我可从来没说过。”
夏恺霆想起:“哦对,你说,这是个悲剧,然后就没了!”
秋凡笑着点头:“这的确是个悲剧。”
夏恺霆陷入沉思,喃喃:“不是杀人,难不成是自杀?”
秋凡眯起眼睛,终于有点赞同的说:“聪明,孺子可教也。”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夏恺霆一点就明朗了,如果换个角度那什麽都说的通了。
他此时此刻被自己的愚蠢给逗笑了,为什麽要一开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下结论?
这明明是自己把自己给绕晕了。
他吩咐捕快迅速的去请人,从容尚书夫妇,到王祈智,还有婢女小梅和庄子上的刘婆子,以及相关人等,都给请到了寻真司大堂。
顺便还让叶明派人去看看容府墓地有没有近日松动过的土。
*
寻真司大堂里,容桢文和夫人周氏看到了王祈智差点打起来,多亏莫知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很像兇煞,站到门口才勉平息双方的骚动。
大堂外站满了不少看戏的老百姓,都是听说无能的寻真司又要结一个案子了,所以都纷纷跑来吃瓜,想看看寻真司的草包又做了什麽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大堂上坐着的不是什麽寻真尉,而是一位面生的俊朗青年。
等夏恺霆落座,这个最终揭秘过程才算开始。
夏恺霆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将军受皇命,查水上葬礼一案,现已查明,待我一一道来,如有不对,请听完了再议,记住是等本将军说完后!”
诸人连忙点头应下,毕竟这位不只是指挥使,还是铁羽军元帅,哪怕看似年轻,却不怒自威。
他从开头说起:“容三小姐从寺庙中上香回来时,偶遇王公子,并且两人一见钟情,从此开始有信件往来,可对?”
他指了王祈智和小梅,两人纷纷点头。
容桢文刚要开始愤怒的反驳,就被夏恺霆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富家小姐和穷书生的八卦,总是能引起閑言碎语,更何况是富家小姐的亲生父亲要棒打鸳鸯,大堂外的议论已经开始了,夏恺霆再次拍了惊堂木才勉强让大家安静下来,好说接下来的案情。
夏恺霆接着说:“但容大人却想将容三小姐嫁给庞太傅家的三公子,可对?”
他没问容桢文,而是问容夫人周氏,她摸着眼泪恹恹的点头。
庞太傅家的三公子可是个名人,不仅风流成性还有一堆庶子,良家女子见了他都要绕道走,于是老百姓都开始对容桢文指指点点了。
夏恺霆特意留意了一下王祈智的表情,但这人垮着脸,除了浑浑噩噩的模样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他接着说:“容小姐非但不愿,还与王公子商定好,要一起自尽,来生再做好夫妻,所以闺房中原有两包砒霜。”
王祈智听后浅浅一笑,眼睛却看到了不知何处,像是透过现实看到了最完美的梦境一样。
吃瓜群衆脑补了一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码,苦命鸳鸯,最终共赴黄泉,期待化蝶重生,从此来生能再此相见。
夏恺霆看到王祈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夏十三日,容小姐因为拒婚而被容大人软禁,此事有贴身婢女小梅作证,因此无法出去与情郎会面,得知父亲心意已决,倔犟的容三小姐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服下一包砒霜自尽,当下人发现时已经身亡,所以两包砒霜最终只用了一包。”
小梅只管点头,表示这话确实是她说过的。
容桢文又要发作,夏恺霆立刻擡手阻止,接着说:“但女儿突然横死,容大人不好与庞太傅说,所以打着容小姐去庄子上养病的名号,让刘婆子把尸体从偏门或者后门运出去,草草埋了,希望过几日以容小姐暴毙在庄子上为由,将这私情,还有服毒自杀一事掩盖过去,但谁曾想有人会把她的尸体挖出来,让容大人难堪。”
他突然指名道姓的问王祈智:“把尸身重新挖出来,放到布置了白花的竹筏上,是你做的吧?”
王祈智沮丧的说:“蔓儿值得拥有一个葬礼,而非如同草芥一样随意埋了,连块墓碑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