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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里说什麽的都有,甚至还有当面说他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配茍活于世。
有一次放学,去上厕所,被人锁在厕所里。
他大声呼救,那天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仿佛没人听到声音一样,一道道急促离开的脚步声,像是预言了他的命运。
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那天天都快暗下来了,才等来那时候为奥数竞赛而留校学习的方知礼。
宋元持不知道是谁,只是抱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哭了很久。
才听到救命恩人说了一句话,“你需要纸巾吗?”
宋元持擡头,才发现这人是隔壁班的班长,也是数学老师经常挂在嘴边的数学天才。
方知礼从书包拿出一包抽纸,塞进了宋元持的手里。
他什麽都没问,宋元持也没有说。
那天之后,宋元持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虽然异样的眼光还在,但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说。
那周的星期一,是轮到方知礼他们班的学委在国旗下演讲。
讲的就是校园霸淩的事情。
而后,那天的班会,班主任也是着重讲了这个内容,并且明令禁止霸淩别人,还说在班里已经安插了好几个眼线,谁要是霸淩别人,一周回家反省。
再次见到方知礼,是在厕所外的走廊。
方知礼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教室。
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并没有因为他,而染上任何的神色。
直到高一第一个学期,重新分班,恰好,他坐在了方知礼的旁边。
方知礼扶了扶眼镜,“你好,我是方知礼。”
宋元持只记得,那一天阳光很暖。
又恰好,照在他的身上。
“什麽不合群?我就觉得你这样很好!我们是因为志同道合交朋友,又不是为了合群交朋友。”
邵应乾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嗯。”
想起那段往事,宋元持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他朋友不多,方知礼是他最好的朋友。
邵应乾是他新交的朋友,哪怕两个人不想成为朋友,也不允许邵应乾诋毁方知礼。
“小持持,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我学习不太行,揍人肯定能行!”
邵应乾展示着他有力的臂膀,把宋元持逗笑了。
看到他笑,邵应乾也松了口气。
他不喜欢看到宋元持低落难过的情绪。
“你是不是,练过?”
“昂,跟爷爷从小就练,初中开始,送到武馆里面学习。天天放学了就去。”
“挺好。”
如果他从小学习武术,应该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走走走,热死了,赶紧回寝室吹空调去!”
邵应乾二话不说,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宋元持塞了进去。
“我觉得我可以让我妈给我把车带过来。”
天天打车,有点麻烦。
“哟,靓仔!有钱就直接在这里买一辆也行啊!”
司机是个热情健谈的人,只是普通话不太标準。
“一来就花这麽多钱,我妈会骂我的。”
邵应乾摇头,还是觉得把车开过来更有可能性。
他歪着脑袋,已经开始想着主意了。
就连到目的地,也是宋元持提醒才下车。
直到回到寝室,刚进门,邵应乾语不惊人死不休,神秘说道,“假正经是不是喜欢你啊?”
宋元持第一反应,假正经是谁?
他为什麽喜欢我?
看着他一脸莫名的神情,邵应乾解释,“就是那个什麽礼,是不是喜欢你?”
“怎麽可能?你怎麽会这麽说?”
方知礼是直男!
“怎麽就不能了,你看啊,你们相处了这麽久,怎麽可能不动心啊?”
“你的意思是,跟我相处久了,谁都会动心?”
“不是,”邵应乾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笨拙,“就是,他帮你什麽的......现在不挺流行同性恋吗?”
“什麽叫流行?那不过是时代发展了,人对自己有了更多的认识。”
“还有,方知礼帮我,是因为他乐于助人。别把人想得这麽肮髒,那天不管是谁,他都会帮。他不会为了什麽而帮助别人,他只会认为有人需要,所以他才会出手帮助。”
邵应乾听到声音上扬,比平常还要大,就明白宋元持有些怒意。
哪怕他那张脸,和平常一样。
但邵应乾总觉得方知礼就是他看到的那样子。
“我以后不说他,不恶意揣测他了。你别生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并不会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