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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芜深深看他一眼,“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循其一”

黎纤眨眨湿润的眼,“我不懂。”

玄芜笑了,“凡事皆有一线生机。”

黎纤摸出口袋里的桃木小剑,发狠地抵在脖颈上。

他声音软绵,缓缓漂浮在夜色里。

“那白白的一线生机就是我。”

第111章 渡厄城·十三

废墟燃起几簇鬼火, 浓烟与尘灰蔓延四野。

黎纤明明饿得头晕眼花,指尖打颤。

可握剑的手却出奇地稳当。

火星噼啪中,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这里没有白白的味道,他很可能在别的地方, 甚至是别的空间。”

黎纤的猜测, 玄芜正在验证。

七尺开外, 有株小树苗,稚嫩青翠, 于乌蒙焦土中格格不入。

此物是玄芜之前催熟的, 从外城碧水江到内城幽冥泉, 几乎凝结了城中的所有灵气才催熟这小小一颗苗。

树苗朝四面八方长出细瘦枝杈, 杈尖上挂着符篆, 金灿灿的,远看像暮秋时的枫叶。

它们,一片一片,象征着人间的各个方位;琼州珠崖,雪山瑶池,塞外瀚海……

于山河表里, 它们在追寻着江逾白的身影。

月盈複月缺,古钟响过几个轮回,已历经了三个日夜, ‘金叶子’逐个暗淡,碎裂。

‘啪!’

随着一记清脆的爆破声,最后那张符篆随之炸裂。

黎纤一语成谶, 江逾白确实不在此界。

纸符化作齑粉,被凉风卷着, 纷扬飘洒,像是落了场薄雪,

黎纤眼眶通红,手里的剑又紧三分,“小铃铛响声越来越弱。这说明我与白白的牵引快要中断了。”

玄芜叹气,“你以为你死了,江逾白就出来了?”

黎纤长睫低垂,边将剑刃推入脖颈,边轻声道,

“白白说过,如果我遇到危险,铃铛的响声就会变大,我们之间的感应也会变强…”

他悄悄地嘀咕着,“所以,我就是白白的生机。”

钝刀划破皮肤,发狠地剐蹭着颈子,一下又一下,持剑的小妖怪痛得倒吸凉气,却也未有半分停手之意。

猩红血液蜿蜒流下,滴答着落在白皙指骨上,过分地触目惊心。

铃铛声终于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环绕周遭的煞气像是得到了什麽命令般,急速地蠕动,聚拢,飘飞,穿云上九霄。

玄芜上前两步,本想趁乱抽走黎纤手里桃花木剑,却忽闻阵阵风声雨声,呜呜咽咽,似鬼哭狼嚎,可此间空旷寂静,无边夜色里,只有废墟残骸,哪里来的风雨?

“月…月亮!”

耳聪目明,五感敏锐的上古妖最先反映过来,他眨眨眼,肯定道,“月亮里面在刮风下雨。”

玄芜动作稍迟半息擡起头颅,朝天边望着。

对。

除了废墟,这里还有一轮月。

被云絮霞光围绕,一轮怪异诡谲的血月。

玄芜浑浊的双目悠然一亮,沖黎纤道,“走,咱们去找你的白白。”

河心亭外雨疏风骤,折吾两岸草木凋零,河面气温降低,已结了层薄冰。

亭内却是两番景象,江逾白表情淡漠,姿态散然,甚至有閑心煮水烹茶。

小江真不太想开口,他擅长论道辩法,但不喜欢对牛弹琴,实在是浪费口舌。

电闪雷鸣中,酌煌说,“许多年前,我曾你在法身渡劫时,潜入你识海,虽只短短两息,但仍将内里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长臂一展,广袖飞扬,风雨猝然停歇,江面冰霜散去,天高云淡,整个凉亭又浸在融融暖色中。

“那是人间的上元节,你敛去气息,混迹在黎阳市井,酒肆、茶舍彩绸飘扬,折吾河花灯漂流…,而你,则提着一盏花灯在笑。”

“你几万年难道笑一次的,”

酌煌眼神有些空洞,“日所思,夜所梦,如今我把你的梦‘捏’出来了,你该满意才是。”

江逾白道,“石头花仍旧是石头。”

酌煌气息一滞。

江逾白继续道,“山非山,月非月,这鬼地方只有你我两个喘气的,实在是太无趣。”

他用指腹摩挲着腕间红绳,动作温柔和缓,像是在安抚一只猫崽。

方才,红绳高速震颤,纵然亭外风雷肆虐,可他仍听见了铃铛清脆的响,一声又一声,响在识海里,敲击着灵魂,像是在急切地呼唤什麽。

江逾白站起身,掸落肩头柳絮,“我要离开。”

不是请求,不是商量。

是通知。

我要离开。

酌煌也起身,走到亭子外面,仰头望了眼天空,随后轻笑道,“哦,堂兄如何离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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