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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修行依赖月之精华,但黎纤自那日在巷口打死那两个十方无相的驯兽师后便开始躲避月光。

无论是在城主旧邸的水牢还是在重檐庑殿下看比斗,大鱼都要将那件自己给予他的黑斗篷罩在头顶。就连将他从药庐带到厨房,途径这一小段回廊的路程,他都要遮住口鼻。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只因为担心自己会惧怕忌惮他。

果真既蠢又呆。

江逾白将大鱼揽进屋内,出掌打出一道劲风,门被猛地关上,不足三尺的小破木板遮住了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大鱼被他弄得不明所以,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正待开口时,便被江逾白拥进了怀里。

江逾白用下巴蹭了蹭黎纤柔软的发旋。

竈台上的两三盏油灯窜起火苗,火光映在江逾白瞳孔里,豆大的火苗渐渐摇曳生姿。

江少主不懂占蔔预言,但此刻,他断定这幽幽烛火不日将燃成弥天燎原的模样。

江逾白捧起黎纤的脸,手上的触感细腻温软,他知道若是再将目光下移三寸还可以看见宽松衣袍下的大片春光。

...........

驱走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江逾白庄重认真道:

“我永远都不会忌惮你,厌烦你。”

他满眼都是柔光;“只会疼惜你,喜欢你。”

闻言,被江逾白捧在掌心的小脸顷刻间笑开,大鱼睁着亮莹莹的桃花眸:“嗯!我也喜欢白白,像喜欢喝甜豆乳吃小点心那般。”

过了会,傻鱼似是感觉了什麽一般,连忙改口:“白白比甜豆乳和小点心重要!”

“嗯。”江逾白涩然回应。好歹赢过了小甜点...

咕噜。

咕噜。

大鱼自那日被抓进水牢后,迄今为止就只禁食一顿。

江逾白循声瞧去,只见黎纤捂着瘪下去的肚子,万余岁的老妖怪扬起嫩生生的娃娃脸,委屈巴巴道:“我,我又饿了。”

***

容舟将烧好的红炭扔进黄铜锅架子底,满是打趣探究的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对面二人。

“哎呦呦!这是多黑心的爹娘老子哟!”和尚一声高嚷连着两声长叹,终于打破清寂。

他揪住黎纤的衣摆和袖口扯到江逾白眼前:“看看,快看!”

江逾白此刻才注意到这鱼的袖口处竟开了线,淩乱的线头纠缠成小团,开口处犹如黄口小儿参差不齐的乳牙。

想来是上次未缝结实。

“啧啧,中腹之地不比南境,虽近季夏,但昼温夜凉。这娃娃穿的薄也就罢了,怎地还是件不合身的破烂衣裳。”和尚兀自感叹:“一看就是后娘养的孩子。”

“我不是后娘养的。”黎纤不满地抽出被和尚拿去巡回展览的袖子,他蹙起秀气的眉,沖和尚横道:“我是白白养的。”

此话一出,彻底让‘后娘’江逾白无地自容。

他将黎纤的长袖攥进掌心:“天亮后便带你买几身新衣服去。”

语毕,他倒掉锅内的红油汤,自水井处舀了几瓢清水进去,複又撒上些许姜片葱花。

“莫要等着天亮了,就此时去吧。”和尚笑眯眯道,狭长的凤目折成弧度完美的弯鈎,愈发魅惑诡异。

“现在去?”容舟像是听了笑话般:“这白山黑水的地界连买盘酱牛肉都费劲。更何况这夜半三更的去哪里寻成衣铺子?”

“况且对面还堵着一群咬人的疯狗。”容舟边说边朝寒玉墙外的衆修士投去挑衅的眼神。

和尚抄起脚边的石子砸入铜锅:“小龟孙,难不成不想进阶了?”

葱花味的汤水飞溅容舟一脸,未待他发作,便见那和尚凭空扔出四张黄底红字的符篆。

肉眼可见的赤金光晕逐渐变大,慢慢笼罩在这半面小院的顶空。

脚下浮现出繁複的符印,符印上散发出数道纯厚的灵气

金光大盛,灵气上浮,四人周遭的气温骤降,气流迅速涌动,震得小铜炉颤动不已,甚至四方桌都有了隐隐移位的趋势。

容舟惊讶道:“这是......”

然,未等他说完,便被无形的力量卷入气流漩涡,顷刻间消失在此方空间。

紧接着,和尚,江逾白,黎纤逐一消失。

就连横亘在小院里的寒玉墙也跟着其主被卷进符文之中。

半盏茶后,符印消散,气流停滞,风止花落,只留一锅刚刚煮沸的浓白汤水。

“沈......沈师兄,他们去哪了?”修士甲战战兢兢道,显然是被刚刚的‘奇景’吓得不轻。

沈清浔不发只言片语,只缓缓踱步到方才四人消失的海棠树下。

他弯下腰,于满地桃红中拾起一片颜色最深的花瓣搁在掌心。眨眼之间,一抹绛红化作飞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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