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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你可否想全都记起?”
江逾白轻声道。
黎纤不语,只是又要摇头。
“你是拨浪鼓吗?”
江逾白道:“每个人都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过去,或许……”
“或许你所忘记的……恰恰是你漫长生命中最开心的日子”
他后面的话说得简单干脆,通俗易懂。
就差没大声讲‘可能你真跟浮黎真仙有一腿’。
“非也,非也。”
“万事皆有因果缘分,时机到了,一切答案尽可揭晓。”
“时机不到,莫要强求。”
几句话不轻不重飘来,落在江逾白耳旁。
他尚未回眸,肩头便被重重一拍。
江逾白擡眼看去,那人身着木兰僧衣,是极西地伽蓝寺的装扮。
应该是个僧人,但又长发悬于腰际,薄唇凤目,面相妖冶。
“小僧有要事禀告江少主。”
和尚煞有其事道,竖起食指置于唇珠。
“有事快说。”
江逾白从纳戒中取出几样小食,摆在黎纤面前。
花生核桃松子仁,红枣桂圆酸梅干。
中间还有盅冒着热气的甜汤,一直被灵力温着。
那和尚蛮自来熟,抓起把瓜子,咔嚓咔嚓磕起来。
江逾白偏头去瞧黎纤,见他平白地蔫在旁边。
“怎麽了,脚踝疼?还是……有心事?”
黎纤不开口,只低着头一粒一粒地吃花生。
绝对有心事。
江逾白驽定,黎纤以前都是一口一碟的。
江逾白道:“你如果不想,我……”
轰隆,轰隆!
巨大轰鸣响起,打断江逾白后边的询问。
朱红大门被外力震开,大队人马浩浩蕩蕩进来。
这几人装扮华丽,缁色道袍雪貂毛领。
后面的那个更绝。
外披绯色狐裘,额间佩玉坠,颈部戴金珠,腰间系云绣香囊,脚上白靴还洇洇着几片水渍。
“五颜六色,花枝招展。”
和尚眯眼道:“穿那麽多不热?”
江逾白没理会和尚碎碎念。
丘寻越靴面的雪片,跟班修士的愤懑神情,全部再昭示着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日晚间,我们无相宫两个驯兽师在此遭到暗杀。”
“我们家少主今日便是来探查此事的。”
江逾白将黎纤隐在身后,弹指轻挥,金丝纱帘落幕。
透过网孔,江逾白打量丘寻越神色。
他不似往日傲慢,反倒眼神发直,紧盯水塘。
几个下属还在耀武扬威,其中一人狠声道:“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必须逐个排查才能放你们出去。”
听罢,在场的修士脸色各异。
某些小门派的领头人斟酌开口:
“这有所不妥,拍卖尚未结束,若是提前终止,未免太过于可惜。”
其余衆人纷纷附和。
当然也有人直接暴起。
“我们这些人穷人比不得丘少主,北域异兽多,您的四翅雪羽鸟可以日行千里。可我们为了这次拍卖,需得提前半月出发。”
“凭什麽说审就审,这里不是北域》”
也有人嘀嘀咕咕:
“有病,真拿自家当修真界帝王?也不问问人家岑掌门同意与否!”
“就是,几十年前北域魔修暴乱,还是人家岑掌门平息的。”
这几个散修无门无派、脾气不大好,铁了心要丘寻越不痛快。
“他穿得真豔,像只芦花鸡。”
“谁带鸡笼了,给他抓进去!”
兄弟,可真有胆。
这般羞辱,这般嘲笑,必引得丘寻越发疯。
江逾白握住黎纤手腕,打算待会打起来,趁乱带黎纤跑。
“那便展会结束后再查。”
丘寻越出其意料的没有发作。
属下道:“少主,恐怕不妥,若兇手混进人堆……”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丘寻越冷冷道:“做好奴才该做的,去给我寻个雅间。”
江逾白有点诧异。
丘寻越心高气傲,脾气如爆竹,今个出门吃错药了?
“你还逃不逃了?”
和尚搭上江逾白肩膀,语气熟稔,犹如问晚上吃啥。
“人是你俩杀的?”
他没皮没脸,举动又太过放浪,。
江逾白挥开他的手:“与你无关。”
“那我说个和你有关的。”
和尚似乎没看出他的不喜。
他面上和颜悦色,说出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丢了一根骨头……”
江逾白冷笑,只觉天方夜谭。
这和尚大概是想骗钱想疯了。
他捏了粒松子,朝后一扔,雅阁的木门应声而开。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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