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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句话刚说完,便被立刻反驳回去:“之前我还没靠近大师兄那里,就被他兇下去了,要是找他说话真这麽容易,我也不至于天天在师尊门口蹲他,和他吵架!”他低头戳弄着沈琦那半死不活的花,小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想找大师兄玩儿……”

章祁月坐直身体,瞄向一旁的金色光影,显然他现在不清楚这是哪段时间,自然也推测不出这对话中的故事。

接到暗示的光影自然而然开口道:“你之前想和大师兄亲近,但是你所居的是夏景,自然是一身单薄衣衫。你刚攀上山顶就被大师兄撞见,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把你赶出去了,从那之后你便再没有上山找过他。”

章祁月静静听着,撑着地面站起身,长叹口气:“当时我们失去一魂的影响不止是阻碍修炼吧?”他对上金色光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还有情感。”

小孩是最容易表现自己喜怒哀乐的存在,同样也是最容易把喜欢挂在嘴边,对喜欢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去贴近对方。

可在回忆中,章祁月发现他们将心底的情感以另一种方式所表达出来——那便是让对方厌恶自己。

他不信其中没有什麽东西在干涉。

那金色光影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深意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他们出现在漫天风雪的山顶,山路上还有一个越跑越远的身影,唯有大师兄瘦弱的背影停留在原地。

光影带着他来到了话语中的情景。

山顶有多冷,章祁月是知晓的。雪花无声无息地飘落,大师兄的发顶、肩边已经积了一层白,他满眼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在白芒的世界中,再无声音,只有伫立在原地不动的身影。

章祁月面带焦急停在阮秋盛身边,双手擡起想要为他挡下落雪,却眼睁睁看着雪花不受半点影响,穿过自己的手掌。

在这里,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章祁月半蹲在阮秋盛身边,全然不顾没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仰头看着那双失落的眼眸,心也跟着被揪住。

“大师兄你冷不冷?”

“大师兄,别看了。”

“大师兄我们回去好不好?”

“大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

章祁月声音戛然而止,那三个字同时出现在两人嘴边,自己染上哭腔的声音盖不住对方嘴边的低喃。

眼睫被泪水沾湿,一片朦胧中,他清晰地看到面前的阮秋盛紧抿着双唇,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拳头。下一瞬他的瞳孔骤然睁大——那双从来都是柔和平静的眼眸中,第一次涌满委屈和痛苦。

“我不是故意想兇你的。”章祁月听到对方自顾自地对着自己离开的方向说话,声音渐弱,泪珠从眼角滑落,几岁的孩童就这样孤零零地立在雪地上倾诉着内心,“山顶太冷了,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冬衣,我怕你冻病。其实你愿意来找我,我特别开心……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麽表达,一说出口就成了训斥的话……”

寒风呼啸,将他的抽泣声尽数吞噬。章祁月心如刀绞,他恨不得直接化出实体出现在大师兄面前,想紧紧抱着他说不怪他,他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大师兄。

手臂穿过孩童的身体,明明没有任何用处,章祁月却死活不肯松手,拼命擡手擦拭阮秋盛落下的泪珠,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大师兄。”

可都是徒劳无功。

一声轻叹从身边传出,再熟悉不过的红衫落入眼底,小心地将无助的孩童揽入怀中,轻柔地擦拭自家徒弟的泪水:“怎麽哭成这样。”

邹煜视线轻飘飘扫过前方,章祁月眼中闪着泪光,双膝跪地低声唤道:“师尊……”

那一眼像是看穿了章祁月的存在,却又像只是注视着山下的景色。邹煜低头扣紧阮秋盛衣领散开的纽扣哄道:“小祁月这麽聪明的孩子,怎麽会因为这个怪你,明日你来我房间挑一件好看的冬衣放在屋内,等小祁月下次再来找你,你就给他穿好不好?”

……冬衣?

眼看着邹煜带着阮秋盛回了房间,章祁月却迟迟没有动作,跪坐在原地双眼放空。

他才知道,大师兄屋内那件与他不匹配的尺寸绒服到底是怎麽来的。

刚穿越过来时,他就眼尖地发现了这件衣服的存在,但同样没有记忆的阮秋盛只以为是师尊留下的衣衫。

原来……那是专门留给他的。

“接下来会有些晕。”金色光影打断他的思绪,眩晕感剎那间席卷他的全身,这次感受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明明知晓自己已经身处异地,眼前却依旧一片漆黑,甚至有些干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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