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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七擡头望去,却只看到姜轩朝她挥了挥手,再无旁人。
姜轩不会无故在宴会中给她传达这些无用的信息,除非……她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莞尔一笑,面朝台下宾客们:“酌花宴已经举办多次,大家能够如约而来,我格外欢喜。往日我们都是相隔甚远饮酒作乐,今日大家不必拘谨,可随意畅谈,共享欢乐。”
此话一出,女子们喜笑颜开,纷纷向前近距离与姜七接触,一瞬间人群全部聚集在殿厅中央,无人在意旁侧角落。
“这样满意吗?”姜轩笑意不减,文质彬彬地朝顾凝玖行了个礼,继续道,“不知宴会后可否请前辈到殿内一叙?”
姜轩注意到顾凝玖脸色的变化连忙再次补充道:“同我们城主,并不是我。”
“没空,不去。”顾凝玖没再等姜轩接下来的话,径直离去。
姜轩长叹口气,无奈扶额:“我的好妹妹呦,真是给我找了块钢板。”
他五指微张,对着掌心吹出一口气,四片桃花花瓣顺着指尖方向自行飘来。他垂眸望着那处夹角,挥手令那几片花瓣飞去。
在顾凝玖和姜轩周旋之际,章祁月已经悠悠转醒。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但总归是能看清周围人的面容,他想要撑起身,谁知双手没有半分力气,不但没站起来,还往阮秋盛身上栽得更深,径直撞到他的腹部。
阮秋盛也一时没注意到章祁月的动作,重心不稳令他被迫向后倒去,墨发半散,眼睑微垂。
这突然的意外让章祁月再次感到天旋地转,他单手扶着额头好不容易缓解眩晕感,眯着眼睛去捕捉眼前景色,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定在原地。
这是哪?他不是在宴会吗?大师兄怎麽在他身下?
不对,这里确实是宴会。章祁月大脑瞬间宕机,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脑袋空空如也,没有一点印象。
完了,断片了……
他不会说了什麽不该说的吧?他不会做了什麽不该做的吧?
章祁月现在心乱如麻,一时间压根没想起要站起身,就这样撑在阮秋盛两侧看着对方。
沈琦起初还想上前去把他们拉起,看到两人的姿势时,不知道到底是否要上前,尴尬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实在忍受不了才好心提醒一句:“大师兄,小师弟……地,地上也挺凉的……”
“沈琦,地上有毛毯啊,你换个理由!”奚昭璟在旁边也看傻眼了,听到沈琦这不自然的话音,他赶忙压低声音拼命纠正,不过眼神倒是片刻不离开躺在地上的两人。
不等沈琦再次开口,章祁月神色慌张,手脚并用连忙爬起来,还不忘将阮秋盛从地上拉起,眼神闪躲,压根不敢直视自家大师兄。
万一自己酒后失态把之前脑袋中一些不堪的想法统统说出来了怎麽办……
章祁月两手不安地搅动衣袖,余光不住往阮秋盛方向瞟去。
阮秋盛看这反应,不由得挑起眉。这是干了什麽事这麽心虚?只因为这一个动作?这动作平时他在房间里折腾自己折腾得还少吗?
“头还晕吗?”阮秋盛关切的目光落在章祁月身上,章祁月仿佛被烫到般,连连摇头,连平日半句都离不开的“大师兄”这三个字都不喊了,沉默得恍若换了一个人。
旁人不清楚,章祁月自己显然是明白的。他现在愧疚至极,大师兄平日里万事都依着他,无论在哪都把自己宠上天,结果自己每天都带着肮髒龌龊的思绪……
如今还醉酒,万一说漏了嘴,大师兄怎麽看自己……
阮秋盛哪里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已经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他还思考着是不是因为逞强喝酒结果醉得一塌糊涂感到有失颜面。
沈琦和奚昭璟也在一旁不出声,观察着两人神情和反应站着看戏。只不过下一瞬,章祁月的“救兵”就来了。
桃花花瓣被清风托着,缓缓落入他们四人手中,还不等他们疑惑,紧接着一个侍从出现在衆人面前,恭敬道:“请四位贵客同我一同前往深殿,城主会在宴会结束后前往。”
“……包括我?”阮秋盛皱眉看向自己手中的花瓣,不免有些惊诧,不是说只邀请女子吗?
章祁月闻言也紧紧盯着阮秋盛手中的花瓣,心里不是滋味。城主什麽意思?是看穿了他们身份,还是……真的对大师兄有其他想法?
想法一出,醋坛子瞬间被推倒。这下章祁月不再纠结自己醉酒后到底干了什麽,重新贴近阮秋盛,不给别人半点靠近的机会。
那侍从更加恭敬地弯腰行礼:“正是,花瓣所落之人,便是城主心仪的贵客,还请各位一同前往深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