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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祁月会在衆人面前笑着撕扯自己伤口,在无人的地方小心清理血液,再将拼好的面具粘在脸上,重新站在阳光下。

阮秋盛一直呵护着章祁月心底的脆弱,却被鬼影扭曲一切,用自己的样貌说出他这辈子都不会提及的词语。

他无法忘记章祁月那一瞬间的愣神,小师弟想到了什麽?剑伤是不是特别疼?

阮秋盛的心仿佛被人攥着喘不上气,眼睛变得酸胀,泪水不住打转,却不肯掉落。只是肉眼就能感受到蚀骨的疼痛,他不敢想在幻境里章祁月到底是怎麽撑到最后的。

他宁愿最后风乐剑没有偏离原本的轨迹,以一剑抵一剑。

“怎麽没声了?”长者摩挲着拐杖表面花纹,眉毛皱成一团,凑近苏焱悄声询问。

苏焱也刚从幻境场景中回过神,叹了口气道:“正如您所说的,兔子逼急了会咬人,还有一种可能,兔子也会撞树。”

何止是撞树啊,走火入魔都算正常。

长者听懂了话语内在含义,缩着脖子不出声。

许久,阮秋盛的声音才再度出现:“前辈,有多大的可能性救回来?无论是哪里的灵药我都能找到。”

又是相同的问题。

长者捋着胡须有些为难,净化章祁月体内残余的附魂术已经很耗费他的神力,外加上他魂魄上的损伤,具体什麽时候他还真有些拿不準。

苏焱突然察觉到什麽,下意识望向紧闭的大门,直觉不断催促着他前去。轻推一道小缝隙,门外没有人影存在,只有一个小包裹被放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里面赫然是附魂术的解药。

苏焱剎那间踩上屋檐,两指点在眉心处,灌入灵力,周围一草一木全部落入他眼中,却没有寻到任何可疑的人影。他紧握着药瓶,心中涌出太多的问题,可所有问题答案都指向一个人。

他要回一趟折戟宗,但必须先把章祁月的伤解决了。

屋内长者还在和阮秋盛谈论,苏焱打断长者弯弯绕绕的话语,将解药放在床边,低声道:“不用寻灵药了。前辈,接下来就烦请您修补章祁月的魂魄了。”

“你这哪来的解药?”明明刚刚还在发愁,怎麽眼前青年一来一回的功夫,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苏焱打开药瓶,将瓶内四枚丹药倒入掌心,一颗接着一颗放入章祁月嘴中。丹药入口就变成白色烟雾沖入体内,如同利剑斩落体内隐藏的所有术法残留。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药瓶收进怀里,答道:“故人。”随后他看向阮秋盛,斟酌着话语。

似乎察觉到视线,阮秋盛再次俯下身,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将他混沌的思绪撕开一道口,他咬着唇将情感压下:“弟子先前出言不逊,请师叔责罚,弟子绝无怨言。”

“无碍。每日罚抄宗规十遍,抚琴百遍,需清心静坐。”苏焱又多看了一眼阮秋盛,加上一句,“他不出五日便可苏醒。你伤口再次撕裂,恐怕要半月修养了。”

阮秋盛低声道谢,撑着地板站起来,全无知觉的双腿险些让他再次摔坐在地。苏焱想上前帮忙稳住身形,却看到阮秋盛五指扶住墙壁,用力扣住墙面,眼中布满红血丝,捡起地上的玄生剑收回剑鞘,在旁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

最后一抹残阳被黑夜吞噬,街坊只剩下零星几人,奚昭璟赶在夜色降临前将摊位收起,用力扣上医馆门外有些生鏽的大锁,摸过暗红的鏽斑,扭头朝侍从喊道:“明天找人把这个换了,太旧了。”

“老医师都不愿意呆在这,还换什麽?”沈琦打断话语,环胸凑近去看那些没规律的斑痕,这花纹倒有点意思。像醉酒的雕刻者嘟囔着人生大志,拿着刻刀用那眯缝的小眼睛,在天旋地转中随手刻出几道自认为神迹的刀痕。

毫无逻辑却又有些美观。

“你在这看雕花啊?鏽锁有什麽好看的,老医师不在这干,我就不能干啊?等你们这群神仙走了,我就在这开家医馆。”奚昭璟在店门口摇着折扇来回走了几步,满脸骄傲,在侍从的夸赞中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到时候我拿钱砸死暗门那小子。”

“是,奚少爷又做你那没用的富贵梦了,接着!”沈琦没顾着奚昭璟的碎碎念,直接转身走向客栈,还不忘将那本书抛向身后。

看来奚小少爷的医馆是开不成,炼丹炉倒是要多準备几个了。

第60章 苍生

奚昭璟还沉浸在把暗门弟子砸得鼻青脸肿的美好幻想中, 压根没听到沈琦的话。这飞来的书本在黑夜中简直就是不明飞行物,他以为又是沈琦在捉弄他,下意识地跳到一边躲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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