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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琦没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走着,只不过手上劲倒是松了些。
真是搞不懂,大师兄和小师弟谈情说爱,他这个行走钱包凑什麽热闹。还不如跟他一起去找修养剑身的灵丹妙药。
剑才是剑修的命,认主的仙剑,那可是宝贝的存在!
手被拉扯着,从门外到楼上一路没停,直到房门啪地一声落锁,章祁月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一回事。他看着阮秋盛有些严肃的神情,心髒仿佛坠入深渊——他是不是哪里惹到师兄生气了?
意识到可能是话本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擅自动手沖撞他人。章祁月脑子一团乱,却本能地将所有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惴惴不安唤道:“师兄,我......”
“先别说话。”
短短四字让章祁月呆滞在原地。这是阮秋盛第一次打断他的话语,也是第一次这般心神不宁在他面前踱步。神色冷淡,眸中的沉重宛如利剑刺入他的心口。
他是不是......被师兄讨厌了?
莫名的恐慌席卷章祁月,他猛地抓住那晃来晃去的纯白绸缎,死死攥着不肯松手,嘴唇颤抖却又说不出话。
他该说什麽?说大师兄你别不喜欢我?说大师兄那本书不是我写的,你不要生气?还是说之前我不该咬你?
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那句无助而又迷茫的“对不起”。
可是他又在对不起什麽?对不起,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扰乱大师兄修行?他心乱如麻,根本捋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是盲目地去抓住那缕光芒,不愿让其离开。
阮秋盛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章祁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从听清话本的第一句开始,再到后面章祁月将他护在身后,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行为,一个隐约的猜测在他心中定型,可他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如果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该怎麽办?如果自己曲解了对方心意,一意孤行表达出自己所想,那会不会耽误他修行?
师尊说过修仙需静心,他该怎麽办?
心事重重的两个人怀揣着对彼此的爱恋,隔着薄薄一层透纱窥探对方,却无人敢戳破那层最后的保护膜。
阮秋盛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章祁月,却撞进那双委屈而略带绝望的瞳孔,像只弃犬用那满含泪水的眼睛直直注视着离去的主人。
巨石落入池中扬起水花,阮秋盛微微愣神,到嘴边的话猛地拐了个弯:“折戟宗宗规第二条是什麽?”
不是的,他不想问这句,他想问的是师弟你会不会害怕道心不稳。
章祁月身子一颤,震惊地擡头对上阮秋盛,似乎想要从浅灰色瞳孔中找出别样的感情,片刻后他的手缓缓松开,任由着绸缎从他指缝间脱落。可偏又不死心,拉住最后一点衣角,如实回答道:“同门弟子,恭睦有爱,敬重师长......不可...逾距。”
“师尊曾经教诲过什麽?”
阮秋盛心如刀绞,明明自己不是想说这些,却不由自主想要用这些话去刺激着对方。哪怕他曾经确实不顾一切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动,可真正摆在现实中,他却退缩了。
他害怕触碰名为爱的镜面,只能一步步后退,连带着将面前的人也慢慢推远。
谁知,阮秋盛问完这句话,章祁月倒是变了脸色。只见他收回悲伤模样,低头沉思片刻,松开手心最后一点布料,歪头看向阮秋盛,一脸无辜道:“师兄,你真的想知道师尊教了我什麽吗?”
“什麽?”
难道不是对自己说的那套说辞吗?阮秋盛一愣,心跳没来由地加快,等着章祁月下文。
“师尊曾经教导过我,‘喜欢就是喜欢,没让我憋心里。’‘对一个人産生爱恋没有任何错,不必自责也不必藏于心底。’”章祁月站起身,不知何时,他竟比阮秋盛高上一些,他笑容满面,不断靠近阮秋盛。
一退一进,直到无路可退,后背抵在门框,身前的景物全被一人挡住,满目只有他一人。
“我不知道师兄心中所想,我也不想管师兄你所说的话,我只想告诉你,”章祁月将他梦寐以求的人圈入怀中,附在阮秋盛耳边轻呼气,“我确实想像话本里那样,想亲你。”
阮秋盛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气,可惜,没等他说出口,就被湿软的触感堵住。从起初浅浅的试探,到后面的勾缠,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几声隐忍的喘/息/声。阮秋盛大脑完全空白,只能顺从地随着章祁月的动作,窒息感缓缓上升,眼眶泛红将本就豔红的眼尾点染的更加妖冶,还带上些许可怜。
他清楚的听到一声剑鸣,一个少年立于枫翠居端正剑术起手式,一招一式演练起来。衣袖翻飞,长束的头发飘扬,在下一刻剑尖直指前方,将无形的屏障刺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