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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公公是知道孤的,孤向来无欲无求。”
许公公:“难道殿下连心爱之人都不求了吗?”
萧永宁:“此话怎说?”
“殿下属意于季大人,但男男相恋始终有违礼法。季大人永远只能无名无分地跟着殿下。难道殿下想让季大人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擡不起头来吗?如今这情况,皇上想破例赐婚也得有个由头不是嘛?”
萧永宁:“可这话您说了不算。”
许公公:“老奴这些话可不是信口开河。只要殿下答应剿匪,皇上立刻就传旨赐婚。”
萧永宁叹口气:“父皇肯为孤破例,孤不胜感激。但普天之下又岂止孤与季澜这对苦命鸳鸳。父皇既然肯破例,不如索性就废了这男男不许相恋的礼法。”
许公公:“天武朝百年的传统,哪是说废就能废的?皇上为殿下破例也是念及骨肉亲情吶。”
萧永宁:“孤知道难,更不想为难父皇。不如这样,许公公替孤向父皇求求情,请父皇赐婚的同时允许崖州百姓自由择偶,无论男女。就当是崖州这蛮荒之地与衆不同的习俗,如何?”
许公公沉吟片刻,道:“殿下心怀天下同病相怜之人,老奴委实感动。老奴这次就自作主张,替皇上答应了。回头再向皇上请罪。”
许公公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揣测圣意那是一猜一个準。他既能答应下来,说明这事皇帝本来就给了他裁量权。
萧永宁当即道:“那就有劳许公公了。孤这就打点準备,只等赐婚的圣旨一到就出征剿匪。”
许公公惊愕:“殿下,可您还没立下战功吶,这婚要怎麽赐?”
萧永宁道:“公公是不相信孤的本事?”
萧永宁说这话的时候一改方才温和的面色,冷厉得犹如浴血而归的修罗。但凡见过他这种气势的人,没有不心惊胆寒的。
许公公忙赔笑道:“殿下说笑了。老奴哪敢不信吶。老奴这就飞鸽传书给皇上。”
事情谈妥,萧永宁带着许公公去内院拜见卫国公。卫国公这会儿正坐在轮椅上,由季澜推着出来。
许公公:“国公爷,您的腿,这是……?”
卫震海言简意赅:“废了。”
许公公露出难以置信又惋惜的表情:“哎呦,真是天妒英才吶。老天不长眼。像国公爷您这样为国为民驰骋沙场一辈子的人,实在不该这样吶。”
卫震海:“我如今腿废了,也懒得再与人废话。看你也看了,没什麽事的话就退下吧。”
许公公表情一滞,立刻赔笑道:“老奴绝无对您不敬之心。实在是皇上挂念您,才派奴才来看望的。皇上还特地命老奴带了御医来为您诊治。”
萧永宁微微皱了下眉头。
卫震海却道:“皇上如此关怀,不从命倒是我这做臣子的不识擡举了。既如此,便让御医给我瞧瞧吧。”
许公公没想到卫震海这次这麽好说话,当下便命人去喊了太医过来。
来的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孙太医。孙太医行了礼,右手搭上卫震海的脉。
萧永宁的双手渐渐握紧,掌心里不自觉地沁出些许汗来。
第48章 回京
孙太医把了脉, 又用小木槌敲了卫震海的双腿,仔细检查一番后才道:“国公爷双腿经脉尽断,恕臣回天乏力。”
卫震海:“孙太医也不过如此。”
孙太医叩首:“下官医术不精, 还望国公爷见谅。”
许公公见状, 忙道:“国公爷息怒。老奴回去就禀明皇上,定能寻到医术高明者为国公爷治腿疾。”
卫震海:“老夫一把年纪,离鬼门关也就一步之遥, 就不牢皇上费心了。”
许公公:“皇上还御赐了许多补品奇珍给国公爷,老奴稍后便差人送过来。老奴不打扰您休息, 老奴先行告退。”
卫震海眼皮都没擡。汪德喜去送许公公和孙太医出府。
萧永宁见两人走远,忙走到卫震海边上,用手指叩了叩他的腿:“怎麽做到的?突然就经脉尽断没知觉了?”
卫震海拂开他的手, 兀自站了起来:“谁说没知觉的?”
萧永宁:……
季澜笑道:“是我与国公爷商量, 请他假装腿脚不好。这样既可以打消皇上的戒心, 又不用成天关在院子里。”
萧永宁:“阿澜真是我的知心人, 一个眼神就明白我想干什麽。可孙太医医术高明, 怎麽蒙混过关的?”
卫震海:“想知道?晚上来。”
其实季澜也不知道卫震海是怎麽瞒过孙太医的,也十分好奇。于是,他跟着萧永宁一直等到晚上。
钟鼓刚敲过二更, 汪德喜就来禀报, 说是孙太医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