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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不见,竟像过了一辈子。
季澜的心有一些刺痛,却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
早有人认出了萧永宁,“閑王殿下千岁”的声音响彻整条街。
所有人都跪下,只有季澜忘了跪。
萧永宁骑着马向他走来,一步一步都踏在季澜的心尖上。
跪在一旁的闻柳拉了拉季澜的袍角,小声提醒:“还不快行礼?”
季澜这才反应过来。刚要跪下,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那双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季澜感到无比心安。
“无论何时,你都不需要跪。”萧永宁温柔地说道。
所有人都忘了规矩,全都望向了两人。
季澜的双手正牢牢握在萧永宁手里。
“天下苍生都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力。传我号令——在我崖州地界,相爱不论男女。”
萧永宁说完,牵着季澜大踏步离开。
身后那一对男子深深下拜:“谢閑王殿下成全。”
闻柳则呆愣愣地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满是羡慕之情。
远处烟花盛放。
季澜与萧永宁同乘一骑,向着烟花盛开的方向而去。
微凉的风吹动季澜的长发,撩拨得他心猿意马。心髒仿佛也装了马蹄,哒哒哒地一刻也不停歇地悸动。
“殿下,我没想出下联。”季澜小声地说。
萧永宁在身后吻了吻他的头发,语气里尽是宠溺:“没关系。这不重要。”
“那什麽才是重要的?”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一朵烟花窜上夜空,绽开剎那繁华。两人下了马,坐在海滩上看烟花。
季澜靠在萧永宁肩头说:“殿下,你看那颗星星。你相信那儿也住着人吗?”
萧永宁:“我相信。谢谢你不远万里来到我身边。”
季澜:“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回不去又没得选,只能顶着他的壳子做人。”
萧永宁回想起初见时的情形,笑了。“所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你。”
季澜得意:“那必须是。要是换成他,不被你气死才怪。”
“也对。你的真名叫什麽?我以后改口唤你的名字。”萧永宁认真说。
“你猜。”
萧永宁:“我猜应该叫思宁。”
“削死您?”季澜笑着在萧永宁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萧永宁还击。两人顿时闹作一团。
“其实我在那边也叫季澜。与原主同名同姓。”季澜打不过萧永宁,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压在身下。
萧永宁:“还真巧。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孤家寡人,才将你赐下来陪我的。”
“男人心,海底针。殿下如今花言巧语哄我,前些日子可是见你一面都难。”季澜故作喟叹。
萧永宁:“对不起。是我错了。”
“殿下认错就好。那我便也冷落你一个月作为惩罚吧。”趁着萧永宁分神,季澜从萧永宁的压制下逃出来。
“阿澜罚个别的吧。别的我都认,就这个不行。”萧永宁讨饶。
季澜想了想,说:“那我也给殿下出道题。殿下答对了再来见我。”
“行。”萧永宁信心满满。
季澜:“你知道我住的那颗星星叫什麽名字吗?”
萧永宁:……
季澜趁他不备,跨上枣红马扬长而去。“殿下您慢慢想。我先回去啦。”
萧永宁:该死的马。
崖州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看着密报大发雷霆:“冥顽不灵的逆子!”
容贵妃一早也得了线报,特意过来给皇帝送点心,听皇帝这麽骂,心底便有了计较。她上前拍着皇帝的后背,假意温存道:“皇上保重龙体,千万别生气。”
皇帝抖着崖州送来的密信,骂道:“他居然当衆违反祖制,败坏风气,视国法于无物。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
容贵妃瞟了密信一眼,道:“閑王真是越发肆意妄为了。他居然说什麽崖州是他的地界,相爱不分男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这是要谋反吗?”
“姐姐这话恐怕言过其实了。”卫晴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话音未落,人已经娉娉婷婷地款步走进殿来。
皇帝看见她,脸色好看了一些,问道:“爱妃怎麽来了?”
“臣妾今日新谱了一首曲子,想来弹给皇上听。不想却误打误撞听见了皇上和姐姐的谈话,求皇上恕罪,求姐姐恕罪。”
皇帝:“无妨。”
容贵妃一看见卫晴桑就气得牙痒痒,只是皇帝都说无妨,她也不好发作,便故意问道:“听说妹妹与閑王小时候一块儿长大,妹妹可知閑王喜欢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