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舞步飘逸,容貌绝伦,红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衬得人更加夺目。即便十个舞姬站在他身旁也掩盖不了其半分风采。
这样的人,跟传闻中的那个迂腐的书生完全不像同一个人。萧永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握在手里的杯沿。
一曲跳完,舞姬笑着对季澜说:“大人您真是个妙人儿。奴家叫花舞依。”
“我叫季澜。”
花舞依惊讶地尖叫:“您就是新科状元吶。”
舞姬们听到全都围过来,挤得季澜差点透不过气。
“状元爷,您也教我跳支舞吧。”
“太傅大人,您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季澜笑着说:“下次,下次我一定慢慢教大家。”
箫永宁看到这副场景,说了句“无趣”,就黑着脸走了。
汪德喜心里叹气:这回好了,太傅没气着,太子先气着了。
萧永宁都走了,衆人自然散场。
季澜出了听月楼,又找到昨天那家面摊。
一回生,二回熟。欠债就欠一家的好了,方便还。
可季澜还没坐下,伙计就连忙跑过来:“太傅大人,您今日有钱付账吗?”
季澜:“先欠着,等我发了俸禄一并还你。”
伙计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太子殿下有令,全城都不许赊账。违者要挨板子的。您行行好,别为难小的。”
季澜:……
“那给我一碗水总可以吧?”季澜问。
“当然,当然。”伙计舀了一碗面汤递给季澜。
季澜道谢,掏出早上李阿宝硬塞给他的两个饼子。硬是硬了点,好歹能填饱肚子。
萧永宁这命令是沖着我来的吧?季澜边吃边想。
季澜仔细捋了捋,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萧永宁吧?怎麽这待遇比原主还差了一大截?至少原主是在东宫白吃白喝的。
萧永宁想让他知难而退,主动请辞。可他偏不。
一来,他这太傅是皇帝钦点,不是那麽好辞的。搞不好触怒了皇帝被拉去砍头。
二来,太傅这麽高的地位、这麽高的薪水白白丢了,让他上哪儿再找这麽好的工作?
老板都是难伺候的。
可没有他伺候不好的老板。
眼下最主要的是熬过三天,先把试用期过了。
打定主意,季澜便回了客栈。
刚进大门,客栈老板就拦了上来。
“哎呦,状元爷,您可算回来了。”
季澜:“您找我有事?”
“太子殿下下了命令,全城商铺都不许赊账。状元爷您欠的房钱加饭钱统共十五两银子,劳烦您结一下。”
季澜:“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手头暂时没这麽多钱。要不我回房看看有什麽东西可以变卖的。”
客栈老板:“您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您还能不知道?实在对不起,您别让小的难做。今天必须结清了才能进。”
一个客栈老板敢拦着一个当官的不让进门,显然是受了吩咐的。
季澜想了想,问:“太子殿下的命令是什麽时候发布的?”
客栈老板:“今天一早。”
“好,那我欠的房钱和饭钱是什麽时候的?”
客栈老板:“欠了大半年了。”
季澜:“我今天可有在你这儿吃饭?”
客栈老板摇头:“没有。”
“有没有睡觉?”
“这才刚过了晌午,自然是没有。”
“那就成了。”季澜说完就往里走。
客栈老板死死拦住:“您什麽意思?”
“命令是今天发的,钱是以前欠的,不算违反太子禁令吧?”
“旧债您宽限我几日,待我发了俸禄就还您。我怎麽说也是个太傅,总不至于赖账对吧?”
客栈老板:“旧债好说。那从今日起的房钱呢?”
季澜笑笑:“我今天是来退房的。都没住过,您不至于还要收我房钱吧?”
客栈老板想了想,能把这烫手山芋送出去就阿弥陀佛了,谁还敢要房钱?当下就放了季澜进去。
季澜回到房间一看,傻眼了。
原主的随身物品统共就两身换洗衣服。剩下的全是书,差不多占去小半间屋子。
季澜随手翻了翻,脑壳就嗡嗡地疼。
学渣的灵魂果然是对书过敏的,并不会因为占了个状元的壳子就有所改变。
季澜换下官服,仔细寻摸能卖钱的东西。
旧书,值不了钱。传家玉佩,想都别想。
直到看见书架上几幅字画,季澜忽然眼前一亮。
状元爷的墨宝,好好包装一下,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有了这个灵感,季澜不得不忍着脑壳疼一一翻看原主的书籍,期望找到更多的墨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