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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閑生察觉不对,沉声道:“是阵!”说着,上前一步,踩碎了门口一截树枝。
整个村子像被按下暂停键似的,所有人都僵硬而缓慢地扭头看着他们,脸上像崎岖树皮一般融化。
那截树枝也变成了断骨。
“故弄玄虚!”应閑生挥剑劈出,一阵夹着火的风朝他们烧去,还没等碰到,那些村民就全都消失不见了,村庄霎时露出本来面貌,空无一人,暗无天日,寂静无声。
许绥之跟着往前走,皱眉道:“这是怎麽回事,人都去哪了?”应閑生声音有些沉重,“可能发现得太晚了。”旁边的云借月凝眉,拉过许绥之的手,“小心,可能没开始说的这麽简单。”
他们深入村庄,道路正中长着一颗参天巨树,四周藤蔓缠绕,阻断了他们去路。
“难道是阵眼?妖物躲躲藏藏,还不现身!”应閑生掐决,沖天火焰熊熊掠去,树生绿光,竟毫发无损。
云借月向前,正要拔剑,重重藤蔓内探出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朝他们大喊道:“仙长救命!仙长救命!”应閑生劈断枝条,将他扶出来。
他一出来,就要朝他们下拜,应閑生连忙托起他,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了,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麽?”
老者点点头,“我是这里的村长。”
“村长?你可知道村子里到底出什麽事了?”应閑生拍拍老者的背,帮他顺气。
“唉,别提了,就前两天,本来好好的,狗娃儿种田回来,还跟我打招呼呢,就那时候,大白天的,村子里突然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啊!”
村长想起什麽可怕的回忆似的,伸出来的手颤颤巍巍,“往常再是夜里,也哪有那麽黑啊,我什麽都看不见,只听见不停的咔咔声,就像,就像我养的阿黄嚼骨头似的,我马上就知道不好了,缩到角落里,等了好久,才勉强看清——地上全是血,全是……村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许绥之问:“那妖物可曾再来过?你可见过它的样子?”
村长摇头,“没有,没有,我一出来也不敢作声,怕妖物还在,只到处找人,结果一个人都见到,连我的大黄,也不知蹤影了。”
应閑生问:“那这棵树,也是那妖怪弄出来的?”村长回头望了一眼,点点头,恨声道:“可不是,我的村子啊,被他弄的七零八落的。”
村长又带着他们继续走,到能到的地方看看,各个房子里都很整洁,甚至有的桌子上还摆着饭,没动几口,碗筷砸在地上,人都不见了。
难道是只吃人的大妖?应閑生沉思着,村长又去看跟在后面的云借月和许绥之,哭丧道:“仙长啊,您看看,如今我这村子……你们可要帮我报仇啊!”
云借月平淡地看他一眼,“你说那妖物为何独独放过了你?按理说它法力高强,你就算躲得再好,还能瞒过他去吗?”
村长一愣,应閑生也在这时转头,此时一阵冷风至,卷起大波沙尘,许绥之感到一阵拉扯,踉跄着松开了云借月的手,他眼前模糊,不能视物,只听见云借月怒道:“徒劳!”和惊雪剑出的铿锵声,卷起的烟尘很快散去,四周恢複清明。
村长好似被吓得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远了,连声道:“他又来了!他又来了!”
许绥之揉揉眼睛,看见云借月朝他过来,伸手要拉他,他退后一步,云借月道:“小绥?”他愣愣地叫一声:“师尊……”话音未落,脚踝处紧绕的藤蔓立即将他拉入地下。
“小绥——!”两道慌张的人声叠在一起。
“小娃娃,醒了还不睁眼?”一道嬉笑的男声响在他耳边,许绥之迷迷糊糊睁开眼,拍掉了捏在他下巴处的手,向后退,“你是谁?这是哪?”
环顾四周,此处似乎是一片密林,而他正坐在中心的一片草地上。
面前站着的男人身型犹为高大,委地的长发竟是妖异的红色,笑起来雌雄莫辨,邪气四溢。他摸摸下巴,勾唇道:“你不认识我?也对,你师尊真是的,越发不懂教导弟子。”他戳戳许绥之脑袋,“你看看你,哪里有绛霄亲传的样子,难道传闻竟是真的?”
许绥之怒道:“不许你说我师尊!你既然知道绛霄仙尊,就应该知道我师尊很厉害,很快就会来救我了!到时候一根手指就能弹死你!”
“哈哈哈哈!”面前的人似乎被他逗笑了,“他在本座面前,也还是小娃娃呢,能奈我何?”
许绥之一听这人如此张狂,拼命回忆古籍上对的上号的妖怪精鬼,惊疑道:“你是上古妖王?还是魔界神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