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年年不屑地嘲讽一声:“小绥别听他吹,这最不好吃的就是上面的人,一口下去肯定腻得不行,我给你切好吃的。”于是他直接拿过步梯,上去切了一块城墙下来,上面蛋糕层次丰富,镶着糖和水果,表面甚至还有冰淇淋,确实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云霄捧着刚四处擓下来的一大堆栩栩如生的装饰奶油花,看着这块蛋糕嫌弃地撇嘴,“你这也太丑了吧,真没品味,小绥给你花花。”谢翮看着被他霍霍得乱七八糟的蛋糕,冷笑着开口:“是你自己庸俗好麽。”“谢翮你说什麽!”
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一大批注目礼,许绥之放弃深究,一口一口吃着那块城墙,心里不免对甜点师手艺大赞一番。一时间这里构成了非常诡异又十分诡异的画面。
画面里五个人做五件事,默契基本为零,沟通基本用损,表态基本贬低,矜持早就清零,融洽完全没有!
有些原本碍于礼仪远观的同辈小辈也坐不住了,开始七嘴八舌地围过来,“晏清哥,年年,你们在玩什麽呢?”“这蛋糕做得真不错,我上次去法国特意做的生日蛋糕,也没有这种样式的。”“诶,拿把刀来让我也切一块尝尝。”开始有人吩咐侍者,端来刀叉和餐碟。
“这蛋糕好吃麽?”有人好奇地问许绥之,许绥之点点头,他便也有样学样地切块城墙下来。毕竟都是少年心性,觉得新奇就要玩得尽兴,一时间这里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大人们终于再怎麽也无法忽视这里的动静,有的远远微笑,有的走近看着以免他们太过胡闹。
所有人很快发现了许绥之,能来这场宴会的都是相熟的朋友,自然对脸生的面孔十分敏感,何况许绥之本就生得引人注目,被多看两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都是心里明镜似的人,看着那四家小辈对许绥之的态度,都有了各自的两分猜测。
长辈们还好,大部分的搭话都围绕着学业啊,生活啊,先绕着圈地夸赞几句,再状似无意地点一下他和那四位的关系,许绥之大多数时候都作闭嘴微笑样,偶尔扯到他身上时才礼貌地一一应了。
小辈们的试探方式就直接多了,上来就準备交换号码,热情地邀请许绥之下次一块儿出去,他们表示最近发现的新花样还不少,一定让许绥之玩高兴。被沉着脸的傅晏清几人直截了当地制止了。祝年年听着这熟悉的台词,也是禁不住心一抖脸一黑,就怕这些家伙再蹦出什麽惊人之语,赶紧把许绥之拉离是非之地。
许绥之心累得不行,在心里不停埋怨给他找事的傅晏清。正好看见角落里还有一些人面含不满地看着这边,并不来凑这个热闹。他顺口问了句,傅晏清笑得人畜无害:“噢,那是我的几个叔侄,他们坏了规矩,所以我给他们找了点小麻烦。”许绥之于是对傅晏清的狂妄的实力也有了直观的认知。
这时一声清越的女声传来,“霄霄交到新朋友了?”许绥之看见一位明眸皓齿,大气端庄的女士笑看着他,眉眼和云霄八分相像,云霄开口:“姐。”果然就是云家的长女云遮。
等云霄和云遮走远了,许绥之默默回忆,云霄的这位姐姐对她的幼弟可谓是宠爱之极,云霄当初执意要当电竞选手,气得云父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就是云遮一力保下来,云父只好把云霄放去现在所在地,要趁机磨磨他的性子,毕竟他们这样的门第,就算轻利,也是重名的。
云遮对云霄暧昧地笑笑:“怎麽,喜欢人家?”云霄被她的开门见山惊了一下,侧过头去不说话。云遮点点他的脑袋,“你少来这套,你瞒得了别人,瞒得了你姐我?从来没见你这样紧张一个人。”
云霄原本相貌就生得清俊,工笔勾勒似的凤眼剑眉更显得人横平竖直,笔笔中锋,让他随便看人一眼,都显得盛气淩人。云遮却说:“看你这个怂样子,喜欢就去追嘛,想当初你姐我一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人,要不我给你支支招?”
云霄说:“你不懂的。”他黑阗阗的眼睛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许绥之,脸上只是随便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都让他怜惜得不行。脑子里是这样浓烈的爱意,现实是云霄重新看向云遮,眼神平静,淡无波澜。
云遮知道她弟典型的倔毛驴脾气,拉着不走,打着还倒退。她一时倒还估摸不出云霄的想法,便气哼哼地说:“不管你了。”就摇曳生姿地离开找她的小姐妹们聚会了。
许绥之看云霄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倒是清净。于是他找过去,他戳戳云霄,抱怨道:“云霄,我想回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