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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之前在考验陶执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生怀疑,不过因为无法确定,而迟迟没有下定论。
让陶执来到水镜面前,也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眼见为实,这是验魂珠。”
说罢,萧玉折的袖口里飞出了一颗小珠子,珠子泛着七彩的光芒,在所有人面前经过一遍,最终停在陶执身边。
验魂珠顿时变白,而陶执体内的魔气被它吸引,一道道魔气剥离出来,将它染成了乌黑色。
陶执不敢动弹,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摆。
他……到底想干什麽?
花神脸色忽的沉下来,内心的厌恶如洪水猛兽般,什麽心向正道,都是魔修的障眼法,他一念之慈竟差点酿成大错。
“仙君此行不辞辛劳,原是来捉拿魔修,再晚一步恐留下祸患,方才是我误解仙君还请恕罪。”花神拱了拱手,言辞真诚。
萧玉折勾了勾唇,“现在为时不晚。”
但是陶执却觉得事情超出控制了,他们这番话下来自己不就是个其心可诛的魔界间谍?
他差点两眼一黑,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并非有心欺瞒花神殿下,更没有想伤害任何人,只不过是想离开幻梦幽谷,才不得不参选花神祭祀……”
花神冷眼看着他,全然不信。
如今魔修说的话除了为自己开脱外,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花神心中暗暗发笑,然后对萧玉折说道:
“仙君,他若真是魔修,便决不可当选花神,不如移交给我,将他打进幽牢审讯拷打一番。”
事情到了这一步,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陶执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假如史上将今日记上一笔,那麽他会是在任最短的花神,掐指一算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兰苏面有不忍,但想到给陶执说情,怎麽保证不被当成同伙?
于是,便将这个沖动压在了心底。
“……”陶执以为萧玉折会点头,谁知道他却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
“花神常年在幻梦幽谷,审讯魔修兴许没有过经验。”萧玉折冷血地露出笑容,眼底却没有丁点笑意。
“不妨交由我来。”
闻言,花神神色愕然了片刻,此话倒也没有错,试问除了北衡仙君之外,五界之内谁能让魔修闻风丧胆?
她稍作思索,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便劳烦仙君了。”
花神向萧玉折敞开了所有场所,什麽深不见底的幽牢、啖肉饮血的食人花海、生不如死的机关密林……
可是仙君只是说,想在这个洞穴里面亲自审问。
花神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地把人带走,腾出了全部的活动空间,为了不影响他们还特地遣散了附近的侍从。
她略有隐忧地看了洞穴一眼,最后带着人离开这里。
……
昏暗不明的洞穴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默默相望,连耳畔响起的水滴声都格外的嘈杂突兀。
萧玉折打量了周围的布置,眼神闪过一丝算计,但是很快就掠过了。
他恢複了镇定从容的样子,连笑容都回温了不少,用曾经的语气轻声问道:
“如今没有其他人,你是否应当解释一下?”
这突然收起来的冷冽疏离气息,让陶执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不夜城的时候。
那时候萧玉折也是这样,好像什麽事都会包容着他。
只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
陶执不明所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解释什麽?”
萧玉折眼神倏然黯淡,眼底的最后一丝耐心告罄。
只要陶执能解释个中“缘由”,那麽他愿意相信那就是答案。
“……”
“啪”的一声,陶执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到了石头上,后背贴着光滑的石头表面,冷不丁浑身激灵。
“魔界的小少主,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萧玉折嘴角刻意勾出一丝讥讽的弧度,眼神变得冰冷疏离,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圣尊真是用的好手段,让你假死进入浮仙宗,从前种种皆是为了接近我,得到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时候,陶执才发现事情严重性了。
萧玉折并非如他想象的宽宏大度,早已与他“冰释前嫌”,刚才……原来是一直在隐忍情绪。
“真可笑,我竟还想帮你找它的下落。”
陶执知道他指的是凤王箭,萧玉折当初确实许诺,陪他一起找到所有碎片,可是那一切都是在他只是青莲的情况下。
现在他不仅是朵“假的”青莲,还是个居心叵测的魔界间谍。
这一幕再联想到萧玉折在万重宗、魔族面前,不顾一切极力袒护他,说过的那番肺腑之言,便衬托得愈发讽刺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