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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柳面色微微尴尬,然后扯了扯嘴角:“我们在不夜城有要事, 若非被绊住脚步, 必会助仙君降服魔兽……”
“什麽事这麽要紧, 不会是喝茶聊天的‘大事’吧?”车灏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笑容暗暗讥讽。
乌柳面色不虞, 没想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竟然在北衡仙君面前吃了瘪。
而旁边的东方泽与王路等人, 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一声一声“仙君”, 再加上这群浮仙宗弟子跟随。
面前的男人身份昭然若揭,他们心中惊骇,彼此面面相觑,北衡仙君竟然就在不夜城?
这些人里唯一知道“秘密”的,却是万重宗的弟子。
他们回想起乌柳等人刚到不夜城,那嚣张跋扈的态度, 到后来莫名其妙的巴结,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东方泽虽然也有惊讶,却是看向了车灏, 眼神分外複杂,接着脸色竟然开始发白。
但是由于他二人在“友好交流”,暂时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听着这两对宿敌吵嘴, 陶执当然站在车灏这边,他捉急的盯着态势, 就差撸袖子上去帮忙了。
“行了。”萧玉折冷声打断他们,眉宇间浮现些许厉色,握着陶执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心情不太好,只觉得这些人分外聒噪。
陶执感觉到对方握紧了自己,虽然心里不明所以,但还是贴心地用食指轻拍对方的手背。
也许是……仙君留下了“后遗症”。
萧玉折话音一落,他们刷刷地看了过来,周遭顿时清静了,而且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
他转而看向东方泽,勉强耐着性子问:“荷州的事你早已知晓,不必再惺惺作态。”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东方泽身上。
陶执扭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东方泽会知道什麽?
“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东方泽本来想好的狡辩,突然凝滞在喉咙间。
大护法昨夜来信,说今夜过后会除去萧玉折,让他耐心等待陶执回来,但是他没等到陶执,反而等来了浮仙宗弟子现身荷州的消息。
在萧玉折犹如实质的目光下,他翕动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听闻魔界早就在打荷州的主意,其余的我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他们会利用魔兽,残害沿途百姓……”
他这话虽然没提及苍智渊,却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这个人,因为此时魔界之中,最有野心和实力的就是此人。
衆人面色凝重,不禁心生诸多猜疑。
“咳咳……如今见二位安全,我也就放心了。”
东方泽说完一番肺腑之言,便掩唇剧烈咳嗽起来,他涨红了脸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旁边的侍女连忙过来,照看他的情绪。
见状,其他人也不好再将矛头指向他,但也没有立即为东方泽说话。
“既然如此,便是我多虑了。”
萧玉折轻轻笑了一下,寒意却如附骨之疽。
陶执见东方泽病恹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便说道:
“城主待我们这般好,平时又宽以待人,这想来……是一场误会,还请莫要介怀,好生养病。”
东方泽顿了顿,笑着朝他点头,然后半晌没再说话。
“诸位还有其他事吗?”萧玉折冷冷扫了一圈。
候客厅内鸦雀无声,心里各自心怀鬼胎,失望、忌惮、惊异……全都藏在暗流之下。
然后,萧玉折便紧握着陶执的手,淡淡瞥了一眼车灏,然后沉默地拉着陶执往外走。
“等等……我们去哪儿?”
“回房。”
“……”
乌柳愣了一下,然后率领其他弟子行了一礼,同时高声说道:“万重宗弟子拜恭送北衡仙君!”
“弟子恭送北衡仙君!”浮仙宗的弟子同样齐声道。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两宗弟子同时沉默地看了看彼此,这种默契可真是让人感到厌恶。
“既然确定仙君无事,我们也回去了。”乌柳重新摆上臭脸,今日可真是无聊透顶,什麽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浮仙宗弟子都来了,那麽貔貅他更是无望抓到了。
等候客厅内只剩下浮仙宗弟子,在一旁充当背景的初六,此时也恰到好处地出来。
“各位这边请,我已经安排好了住所。”他微笑着伸出手,示意道。
浮仙宗弟子们陆陆续续走出门,而车灏却神色若有所思,没有立刻走人。
方才萧玉折看过来时,车灏剎那间心领神会,师尊是让他留下来打探口风?
于是当其他人都走了,车灏却转过了身,来到艰难呼吸的东方泽面前,向帮他顺背的侍女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