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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之后,鸟雀理了理自己的羽毛,一拍翅膀就飞了出去。

它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蹤影。

已经习惯了这件事,鸟雀离开后少年木着表情去收桌上的东西。

收拾完后少年又开始发呆了,没有什麽好做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

手背上青紫的印痕格外扎眼,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只是多吹了一会风而已少年就病倒了,大把的苦药用下去,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要被腌透。

昨天刚停了输液,身体上的疼痛是次要的,而被困在这里不得外出才是更加残忍的折磨。

房间很大,他在这里住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这里的每一处他都很熟悉,详细到连墙壁一角的污痕都记得。

少年垂下眼睛,他们说了,只要自己好起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发呆的间隙,一角鲜豔的红蓦地闯入他的视线。

纯净的黑,浓烈的红,二者交织在一起,以一种无法忽视的姿态强势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去而複返的鸟雀骄傲地挺着毛茸茸的胸膛,将口中衔着的花枝往少年的方向递了递。

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直到鸟雀拍着翅膀催促他,少年才终于回过神来。

豔丽的花朵上还带着露水,也不知道它从哪找到的。

鸟雀一边梳理自己被露珠打湿的羽毛,一边偷偷用那双与花枝同色的红眸打量少年。

第48章 蝴蝶标本(四十八)

姜家小少爷的童年以及大部分少年时光都在疗养院中度过,他当然不知道这座疗养院就在姜家名下,只是觉得周围的人很奇怪。

照顾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小少爷记不得了,唯一不变的是空蕩的房间和每天的药剂。

他们说的对,他的身体很差,只是稍微吹一下冷风都能生病,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一直待在这里。

小少爷很听话,疼也不会大哭大闹,医生让他吃药他就吃,让他不要走动他就待在房间里,但就是太安静太乖巧了,像个没有自己思想的瓷偶,精美的外表下空蕩一片。

那只羽翼漆黑的小鸟大概是唯一的变数,红色的花躺在掌心,少年低头小心地摸了摸,柔嫩的花瓣与指尖相触,少年的眼睛里染上一丝少见的轻快笑意。

它每天都来,风雨无阻,无论春夏秋冬,它都会为它的少年衔来一份特殊的礼物。

少年一直以为和它的相遇是个巧合,但真相到底是什麽,大概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仿佛就是知道不能暴露它的存在一样,少年下意识隐瞒了这件事。

干枯的花少年舍不得丢,他偷偷地藏了起来。

一个送,一个藏,乐此不疲。

少年以为它只在早上来,其实并不是。

羽翼漆黑的鸟儿很轻易地就与周遭的夜色融为一体,它落在窗台上,红眸隔着一层玻璃静静地望着里面的人类,直到夜色退去,昭阳再次升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那一年,西装革履的俊朗青年在楼下站了许久,在外雷厉风行的新任家主在此刻犹豫不决,过分的在意让他瞻前顾后,勇气慢慢被削减,他像个胆小鬼,不敢踏出那一步。

已经快到中午,可是鸟雀没有来,少年等得有些急了,时不时就要转头去看时间,可他最后还是没有等来小鸟。

“小栩,我是你的哥哥。”自称是他哥哥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期待,像是思虑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一样,其实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姜栩的眼里只有满满的防备和警惕。

所以除了最开始的礼貌性回答外,姜栩没有再理青年,他依旧专注地看着窗外。

姜肆宁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尖几不可见地微微皱起,他擡腿挪到姜栩的面前,彻底将他的视线遮住。

“和我一起回家吧小栩,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姜栩终于有了反应,大概是一个人待的有些久了,他不常开口,所以声音还有些哑。

“回家”

陌生的字眼在心头转了一圈,神色冷漠的少年目光怔松。

姜肆宁握住他冰冷的手,“是啊,回家。”

但少年不肯就这样离开,他总记着自己的小鸟,可无论姜肆宁怎麽问,他都不愿意回答。

就这样僵持了半年,再第一场飞雪到来的时候,少年知道,他的小鸟不会回来了。

姜家的事情闹得很大,有人猜小少爷是私生子,姜家上任家主不是个很有规矩的人,所以这个猜测也算是合情合理,但他和姜肆宁实在是没什麽相同之处,而姜肆宁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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