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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想要为少年擦去头上的汗,但又想到这样的举动有些逾越,最后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毕竟就姜栩的角度来看,他完完全全是个陌生人。
姜栩根本没有心情注意楚疏淩的心理变化,他掏出手帕随便擦了两下,力气用的有些大,那块皮肤一下子红了。
不仅仅是额头,因为刚刚的刺激,浅淡的血色晕开在少年的脸颊上,纤密的眼睫垂落,在少年雪白的皮肤上投落下一片小小的剪影,等他擡起那双琉璃宝石似的漂亮眼睛看过来的那一刻,弹幕一下子沸腾了。
【老婆还真是对自己下得去手,楚疏淩,我恨你是个木头!】
【你知道你为什麽单身吗?知道自己为什麽讨不到老婆的欢心吗?】
【滚开,让我来!老婆,我给你t,啊不是,我给你擦干净!】
【变态啊你们!不像我,我可是正经人,老婆看看我!】
“没什麽,你的伤还好吗?”
姜栩没提那件事,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人吸引去,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的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我好得差不多了,昨天谢谢你!”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注视着,楚疏淩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谁能想到,平时在弹幕上口嗨的玩家现实里居然会纯情到这个程度。
“真的,真的好了。”
姜栩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青年身上原来那点戾气瞬间化作了傻气,姜栩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归笑,姜栩还没忘了正事,“我有话想问你。”
楚疏淩愣了一下,立马站直身体,“什麽事”
姜栩被问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麽去具体描述自己的问题。
犹豫半天,他才问出一句,“你们从什麽地方过来的”
从见到楚疏淩他们一行人出现在陈家村开始,姜栩就莫名其妙总是会感觉到心慌,他像被关在透明囚笼里的小兽,徒劳地转着圈,烦躁感和突然生出的恐慌始终徘徊在他心底。
在看到少年眼底的茫然后,楚疏淩终于意识到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知道姜栩特殊玩家的身份,在陈家意外见到姜栩后他先入为主地把姜栩代入了特殊玩家的设定。
“你指哪方面,现实还是……虚幻”
姜栩的脑袋嗡的一下陷入空白,耳边杂音不断,他晃了一下,随即被困进了更大的无措之中。
陈家村第二夜的祭祀失败了。
它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即便他们献上了新的祭品。
这是比第一天还要恐怖的结果,有人猜测是祭品不合它的胃口,暴风雨前的平静让整个山村的氛围越发压抑,陈远站在人群里心事重重。
“老陈,最近怎麽没见到小栩啊”
村里人很少会主动提及姜栩,陈远警惕起来,面上却没有显露,“小栩最近又病了,你们知道的,那孩子身体不怎麽好。”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无奈的神情配上他的解释,看起来好像真的有那麽一回事。
说话的老妇人刻薄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远,似乎是不怎麽相信他的话,不过在得到姜栩最近应该都不太会出门后,她的神情缓和下来。
“你们家姜栩也真是的,我孙子不就和他开点小玩笑吗,至于直接动手吗?我孙子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老妇人喋喋不休地数落起姜栩的不是,说他自从那天回去之后就情绪低落,连床都起不来了,指定是姜栩对她家宝贝孙子做了点什麽。
陈远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是知道老妇人家的孙子总爱缠着小栩,但是说姜栩把人打得起不来那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要我说你就该把他送的远远的,一个外姓人,待在我们陈家村不合适,看他那副病歪歪的样,指不定是不是八字有问题。”
陈老婆子非常信赖八字命理的学说,又爱嚼舌根,村里的小姑娘小媳妇没少受她编排和诋毁。
越说越过分,旁观的几个村民也看出了不对,连忙阻止这老太婆继续说下去。
“哎哎哎,陈老婆子你一夜没回去了,你家孙子不是还在家等着你吗?赶紧回去吧!”
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的孙子,老太婆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不远处的祭台上,陈伯和村长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
“外姓人……”
村长手里还拿着那杆古旧的烟枪,他似乎一刻也离不得这东西,有空就要抽上两口。
陈伯动了动,半张脸上的诡秘花纹被牵引,竟像活物般扭动起来,但等台下的人去看他们的时候,他又恢複了正常。
在外面吹了一夜冷风的村民们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被準许回家,陈家村最靠边上的一处茅屋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