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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只有单独他们两个人,他铁定会好好质问苏裕源到底做了什麽狗屁不通的事。
陶黎则蹲身将掉到地上的油纸拿起来。
起身时还想继续躲到戚绍的身后,然而突然觉得气息不对,再擡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被一双坚实手臂拢入手中,他下意识就是要挣扎,结果看见了被精细纹绣包裹的四爪龙纹袍,他连愣都来不及愣,因为不想凑太近而直接怯怯的用手掌推拒与对方保持距离。
“殿下,请放下我。”
他眼角透出得意洋洋殷红透出委屈与害怕,与伊元凯那沉下脸的表情相对比,感觉后者就像强取豪夺的恶毒坏蛋般。
戚绍:“…”
他什麽都不想说。
只求殿下不要殃及到池鱼。
陶黎小心翼翼的将目光投到戚绍身上,却发现后者将脑袋撇开躲避掉与自己对视,他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自己与他困在这边,说好多话就是为了让对方舒心些,怎麽能现在就一点都不表示呢,他怎麽算什麽?
伊元凯看见他这副委屈模样,心中翻搅的都是憋不住的怒意,很好,一次两次这样被属下夺得良好印象,嗯,拳头更硬了。
“委屈什麽?”
伊元凯摸着他泛出红晕的眼尾,伸手一揽将他揽入怀中,陶黎因为视线的陡然旋转让他骤缩瞳孔,其他先不说,必须得保持自己害怕的假象,不然会被这个疯子搞上的。
他还没有攻略碎片呢。
“殿下,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您可不可以把我放下来,我现在害怕,呜呜…”
他一边委屈的掉眼泪,一边秉住呼吸将自己面颊憋的惨白,他虽然没有折腾,但因为隔一顿饭而有些干涩的唇瓣衬着他更凄惨。
伊元凯没有说话。
他带着苏裕源转身离开这边。
渐渐走远的功夫,他周边的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影彻底离远,脚还有软的戚绍就立即跑到袁宇己身边,手臂攀上对方肩膀冤屈的道:“我可真是倒了大霉啊,唉。”
袁宇己一下子就把他手臂挥开。
“你到底做了些什麽事,为什麽殿下会被影响成这样,早知道,我自己也不会被将人送过去,看你做的都是些好事!”
“这能怪我?”
戚绍没得到安慰,反而白挨了通骂,他气的连连捂着面颊叹气,心中郁气却消散了些。
在对方跟前,总觉得自己能多活会儿。
袁宇己这横沖直撞的性子都能被殿下重用,那自己说什麽也不会被轻易洩愤到砍头。
“我多冤枉啊,我做这些,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殿下心思太大,我也不至于给你添这种麻烦啊,你以为我愿意吗?啊?”
他说着,纯粹就是洩愤,也没打算让袁宇己搭理自己,等缓了会儿,见到旁边的人已经离开,这才将面容表情收敛起来,语气中透出询问之意,“好了,具体什麽情况?”
“质子逃了,他派的人,过来刺杀殿下,并将苏家满门斩杀,只留苏若依一个行蹤不明。”
“原因呢?”
“两者有接触过。”
“啧啧。”
戚绍用指尖顶着自己额头,眸子中透出冷意,“狡兔三窟,他这次逃不掉了。”
“什麽?”
袁宇己嗓子滚动,眼眸惊疑。
戚绍微笑的露出口白牙,凑近他耳边说道:“我早就知道索文华不安生,他身上有我下的毒,而解药只有我自己有噢,哈哈哈。”
“你…”
袁宇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用怀疑眼神瞥着戚绍,突然擡起手臂搂着对方后脖颈,逼的对方靠近自己,同时眼眸中带出怀疑神色,“你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是戚绍本人。
上辈子,他只是聪明有余,却绝没有这种未雨绸缪的性子,依他能料到这步的实力,如果说单纯是为殿下效力,太荒谬了。
“你在说什麽胡话?哈?”
戚绍都快被他给说的笑死在路上。
他从投胎就与他憨小子相处,前段时间是他性子变的又愤怒又敏感吧?谁才奇怪?
突然,他脑中闪过什麽念头,但转瞬即逝。
袁宇己见到他这副慌忙撇清的样子,不禁张口就来,“你该不会也是重新活过来的吧?”
长久的安静。
一秒,两秒,五秒。
直到侍从从他们身边离开,只剩一道身影,并且还传来对方的疑惑话语,“戚大人,袁大人,留在这边,是有什麽事要做吗?”
“你先走,我们有事。”
戚绍停止大眼瞪小眼的举动,他咽下口水,眸子紧紧盯在袁宇己的身上,口中询问出声,“你重生的?有上辈子记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