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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我的月光。”夙淮清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休息好后,两人準备出发,夙淮清为林疏雪披上了大氅。
“等出了雪域冰原,我要去广陵,为夙氏全族安葬立碑。”夙淮清垂着眼眸道。
“我陪你去。”
……
广陵夙氏几百口人一夜之间死绝,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依旧是广陵人不可提及的噩梦。
发生惨祸的地方,即使时间过去了五年,那片土地依旧寸草不生,焦土一片。
夙府这条路鲜少有人经过,只有不得不走时才选择这条路,过路的行人皆缩着脑袋,脚步匆匆,害怕后面有鬼追似的。
昔日繁华一时的夙府,如今房屋坍塌,门庭惨淡。
有人曾经半夜经过此地,听到过幽幽的呜咽从夙府破旧的大门内传了出来。
半夜留恋花楼醉宿的男人抄近路回家,第二日被发现浑身赤露躺在夙府大门前的道上,没人知道那一夜他遇到了什麽,醒来后人便疯了,不停叫喊:“有鬼!有鬼!”
曾经有三个胆子大的少年人,大半夜组织练胆,还没进去,就在门缝处看见幽幽鬼影,直接吓得连滚带爬跑回了家,回去后大病一场,高热不退。
于是夙氏遗址闹鬼一事传遍了整个广陵。
昔日盘根错接的庞然大物一夜垮塌,里面遗留大量珍宝和金银玉石,有些人被金钱迷昏了眼,就算闹鬼也阻挡不了他们发财的心,他们平地起高楼,为了一夜暴富,这群人像狗见了肉骨头般蜂拥而至,好似卑劣的鬣狗龇起贪婪的獠牙,撕咬着最后的盛宴。
张林就是其中一个,一天夜里他潜入夙府遗址搜刮,夙府庞大的财富即使换了无数波搜刮者,也还会有新的收获。
张林怀中抱了个汝窑天青釉壶春瓶,宝贝极了,喜滋滋準备回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汝窑瓶体积颇大让他行动不便,差点被白骨绊倒,张林狠狠的啐了一口,嘴巴不干不净骂道:该死的。
接着他双眼放光,嘴里念叨:“发财啦!发财啦!”原来刚才差点把他绊倒的白骨手腕上戴了一个金镯子,张林立刻蹲下身体,一只手抱着汝窑瓶,一只手强行撸掉了白骨手腕上的金镯,戴在了自己手腕上。
然后喜滋滋抱着宝物回去了。
张林回去后立刻将宝物买了,过上了一段逍遥日子。
城外三里。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飘然而至,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城门。
城内,张林醉卧美人膝,房间里有三个美姬陪他嬉笑怒骂,张林高兴的直接举起酒壶对着嘴喝,酒液顺着他敞开衣服的胸膛滑下。
“哈哈哈,美人别跑,让爷香一个。”
“讨厌!”
张林向前一扑,扑了个空,美人灵活躲了过去,手中抓着美人的外衫,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表情下流:“好香啊!”
几个轮回扑空后,张林再也忍不住取下了绑眼睛的布,捞过一个距离最近的美人开始行不轨之事,很快房间里娇声连连,气喘吁吁。
刺激过后,张林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迷迷糊糊中耳边所有的声音兀的诡异消失了,光着上半身的张林后背一凉,他闭着眼睛开始喊:“玉香。”
没人回应,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了个名字继续喊:“秀兰?”还是没人应,终于张林感觉到了奇怪,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张林瞬间有些恼怒,竟敢丢下他一个人全走了!自己花了钱,就是这麽待客的吗!他必须要找老鸨理论。
还没等张林动作,房间里凭空起了一阵风,屋子里的蜡烛一下子全都熄灭了,本来为了显示暧昧趣味,房间里挂了许多粉色的纱幔,没了蜡烛火光后,纱幔飘飘幽幽显得格外诡异,未关紧的窗户被风吹的咯吱咯吱响。
吓得张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冷。”他抖抖索索披着外袍起来,过去想把窗户关上,张林站在窗户旁,手撑在木质窗户上朝外看了一眼,夜色黑沉沉,深不见底,关窗户时卡了一下,张林垂头打算用手掰开,再擡起头。
“!”
一张眼珠暴凸,高度腐败的一张脸骤然出现在了张林的眼前。
“啊——!”一声撕心裂肺惨叫在黑夜中响起,张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花楼,最诡异的是这麽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深夜,一男子半身赤.裸在大街上奔跑,身后毛骨悚然。
“还我命来!”
张林被绊倒在地,脸贴在地上摔了个头破血流,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挣扎半天都没爬起来,喉咙已经喊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