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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雪表情有些失落,啊,还是没人看见自己。
他走过去坐在夙淮清的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睡梦中还不安稳,许是喝多了酒头疼,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烛光影影倬倬,噼里啪啦发出细微的爆燃声。
从少年长成男人只需要短短一瞬,夙氏劫难让他一夜长大,脸上再也没有昔日肆意的笑容。
暖黄色的烛光下,青年柔和了眉眼,细细攀摩着少年人的眉眼,是过去不曾见到的一面。
当年往事·身世
夙淮清睡梦中皱紧了眉头, 睡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人坐在床沿盯着他看。
梦里光怪陆离,看不真切。
“野种!野种!”
视野变低, 一群穿戴富贵的八九岁孩童推攘着将他围在中间, 嘴里喊着‘野种。’
小小的夙淮清拳头紧握,眼睛兇狠的盯着骂他的人。
“我说你是野种,你就是野种,你娘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为首的小男孩颈项间戴着一把小金锁, 手戴金手镯,显然家里人很宠他。
“不许骂我娘!”夙淮清愤怒的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又撕又咬,一把将小男孩按在身下,用力拽着他脖子上小金锁的红绳子。
憋闷感传来小男孩终于感到了恐惧,刺耳的哭声响起, 憋的脸蛋通红嘴里喊娘:“哇!娘!娘!”
小夙淮清狠狠的盯着他们, 像只小狼崽,最后那群小孩吓得脸色发白一哄而散。
回来后, 小夙淮清被夙婉君罚跪。
“你为什麽同人打架!丢人现眼!”
小小的夙淮清一脸倔强的跪着,小脸紧绷,他隐约知道母亲不喜欢他。
他这副姿态似乎惹恼了夙婉君。
啪!一巴掌打在了小夙淮清的脸上。
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红色的手指印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了地上,小夙淮清委屈的哭了:“……他们骂你不守妇道。”
夙婉君听完这句话洩了力气,身体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
五彩斑斓的梦境让夙淮清有些窒息,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梦了。
……
“啊!”
深夜,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夙府上空响了起来, 一排排漆黑的房间传来细言碎语,暖黄色的烛光重新点亮房间。
夙家家主披着外袍, 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前厅主位上,旁侧端坐着衣着整齐的夫人,是夙峰的妻子。
夙淮清没有被惨叫声吵醒,而是被前厅来的人喊醒的,他到的时候前厅已经坐满了人,各个脸色愁容,惊恐不安。
找了给位置坐下,手指按着抽痛的额角,半阖着眸子看着混乱的前厅。
“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夙峰声音威严,胳膊撑在圈椅扶手上。
被吓得惊魂未定的下人瑟瑟发抖:“奴婢晚上起夜,害怕便让小翠陪着我去,在穿过院子的围墙时,发现前方似乎站了个人,我们都以为是巡逻的守夜人,正要上前搭话,忽然身边的小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叫了起来,她看见……看见……”婢女吓得脸色惨白,额头冒冷汗,显然她的胆子比小翠大一点,小翠看上去已经被吓到失语了,失神的缩在了小红的怀里。
“看见什麽?”夙峰问。
“不是人,只有一道看不见任何五官的黑影贴在墙上,在听见我们的叫声后,下一秒就飞快贴着墙蹿走了。”当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小翠猛的抖了一下肩膀。
听完,前厅衆人惴惴不安,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夙淮清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是最不信这些鬼神之事了。
大家似乎都不相信,最后的处置结果,是夜晚太黑,婢女睡迷糊看错了。
折腾了一晚上,夙淮清回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林疏雪看着他眼下的青黑跟在身后催促道:“快去再睡会,不然会长不高的。”
夙淮清重新躺在床上,并吩咐外面下人不準打扰。
趁着夙淮清睡觉,林疏雪坐在床沿细细思索夙府上发生的事情。
夙氏所在的郡城完全属于凡人地界,极少发生鬼神乱力的事,百姓也不信这些。
他记得原着中夙氏被灭是发生在一年中最热的时期,一连半个月都没下雨,空气干燥,一场大火过后才迎来了久违的雨水,昔日繁华的夙府变得一片狼藉。
这几天天气愈发炎热,晴空万里,丝毫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林疏雪有些惴惴不安。
夙氏有秘宝的消息是假,夙氏祖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很少与修仙者往来,原主到底与夙氏有何怨,竟借着假消息屠了整个夙氏。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林疏雪静静思索。
原着中‘林疏雪’是被陷害的,他根本没有动机,原主这麽高傲的人,怎麽会结识一界凡人,他脾气是有点目中无人,自大轻狂,看不起修为比自己低的,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有损功德的阴狠事,很有可能背地里得罪了某些人被怀恨在心,栽张陷害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