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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雪胸腔中的心髒怦怦直跳, 忍不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但在看不见后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幻想更让他恐惧, 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贯穿脊骨的惊悚窜上了大脑,青年猛的睁大了眼睛,只见前方供奉牌位的位置出现了一张人脸,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人脸,没了皮只有露在外面的筋肉,红色的血肉外翻,眼眶包不住眼球,有一半连着肉和筋耷拉在了外面。
因为太过惊惧声音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憋的眼尾泛红,林疏雪胸膛极速起伏,等他再次眨眼时人脸又消失了,仿佛刚才看到的人脸只是他的错觉。
耳膜边是心髒剧烈的跳动声,心跳直接飙到了一百八十。
吱呀——!
林疏雪陡然转身,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精神紧绷,他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黑色的幡布猎猎作响,飘蕩的黑幡影响了他的视线,祠堂门口的地上有一道人的影子。
在听见熟悉的车轮滚动的声音后,林疏雪放松了精神,后知后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的人脸难道是他看花眼了?林疏雪安慰自己。
方大少爷来了。
“你怎麽来了?”林疏雪问,你不会也被罚跪祠堂吧?
夙淮清见方家大少爷名义上的妻子并没有老老实实的跪着,脸上有睡觉被压出来的红痕,明显人是刚睡醒。
“晚上有场家宴,你要同我一起去。”
夙淮清墨色的瞳孔动了动,这场家宴方家的人基本上都会出席,至今都不见蹤影的林疏雪或许会出现在宴会上……。
“哦。”祠堂诡异事件先放一放,等有机会他再来查看一下。
林疏雪先回去洗漱一下,将白天睡得皱巴巴的衣服换掉,看着柜子中花团锦簇的衣服,他嘴角抽了抽。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犹如天籁的声音将他解救了出来。
“你穿这件吧。”夙淮清知道他是男人,衣服已经为他準备好了。
林疏雪看过去,是一件月白色长衫,外面罩衫用金线绣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
款式简单,只不过再简单的款式穿在林疏雪身上也显得他姿容秀美,风仪绝佳。
皮肤白皙,模样清隽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夙淮清带着林疏雪过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轮椅滚动,宴席上喝的正酣的衆人看着刚进场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豔。
白衣美人惊羡绝豔,湛然若神,一点烛光恰落于眼底,映出双眸熠熠生辉。
美到能让人忽略了性别,底下响起了抽气声。
一道不加掩饰,恨意十足的视线落在了林疏雪身上,他回望过去,看见了方夫人满是怒火的眼睛,他挑了挑眉然后收回了视线。
夙淮清不打招呼直接找个位置坐下,林疏雪亦是如此,场上衆人看着那位废物少爷一改往日战战兢兢的常态,现在连方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放肆!”上方传来了威严的声音,一张国字脸,眉毛粗壮的男人开了口。
夙淮清不为所动,脸个眼神都不给他。
“逆子!”方老爷被他这种态度气的脸红脖子粗,方夫人见此伸手抚摸着方老爷的胸膛,安慰道:“大少爷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难免有些紧张。”
“哼。”方老爷被方夫人轻声细语小意柔情的安抚了下来,上方男人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哼了一声,就不了了之。
林疏雪落座后,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宴会场上的衆人。
方夫人与方老爷成婚多年只有一个儿子,被宠的无法无天,男人女人都玩,只要长得稍微有点姿色都会被他拐上床。
嫡亲小少爷方玉一身华丽紫服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美婢环绕喂他喝酒,一副风流萎靡的模样。
一道不舒服的视线落在了林疏雪身上,他擡眸发现是方家小少爷,方小少爷嘴里喝着美婢喂的美酒,对他眨了眨眼睛,眼神颇为暧昧。
林疏雪皱了皱眉头,借着喝酒的动作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玉眼神玩味的看着对面两人,听说早上那个废物的小妻子为了维护那个瘸子被罚跪了祠堂。
方小少爷轻轻嗤笑了一声,他身边的美婢招了招手,附身低语几句,美婢红着脸应下了。
林疏雪看着眼前美婢端来的酒,美婢轻声细语道:“这是公子送你的酒。”
林疏雪擡眸,对面方玉端着酒杯遥遥相敬,嘴角挂着肆意的笑。
大庭广衆之下小叔子调戏新嫂子,衆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他不想理会,拒绝道:“替我谢谢小少爷,今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恐怕要辜负他一番美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