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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澹没有回答。
文澜却已经从这种无声中得到了答案。
他和对方擦肩而过,只丢下一句:“希望你真正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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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仍在继续。
文澜机械地帮忙招呼客人,给宾客们敬酒。
敬了一圈,发现其实落了最应该敬酒的人。
文澜重新倒了一杯酒,举杯。“大哥,嫂子,我敬你们,祝你们新婚快乐。”
而后一饮而尽。
新娘依偎在文澹怀里,红了脸颊。
喝完这杯文澜有点晕,踉跄了一下,宋迟黎在身后牢牢扶住了他,耳语:“别喝太多了,嗯?”
文澜的目光迷离。“嗯,不喝了。”
宋迟黎沖文从茂和文澹点头致意,“文先生,他有点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文从茂连连应好,而文澹紧盯着宋迟黎接触文澜的手。
那本该是他的。
“我去下洗手间。”文澹放下了酒杯,抽离被环着的胳膊。
陈婉清点了点头。
文澹径直走向休息室——那里偏离了去往洗手间的路线。
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休息室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其中一间的门半掩着,传出粗重的呼吸和难言的呻/吟。
当文澹看清里面的情形后,瞳孔骤缩。
文澜的双手交叠曲在颈后,被一条领带绑着,而伏在他身前的男人,衣衫半解,衬衣扣子松了几颗,露出饱满结实的胸膛,领带不翼而飞。
沾满酒液的手抓上了另一只更白更细瘦的,指节插进指缝,牢牢扣住,酒红变得更为情/色。
文澜小小的哼声如同吃不饱的幼兽,大幅激发出人的暴虐与怜悯。
是的,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并存。
窥见
文澹搭在门框上的手收紧了,他听见骨头发出的类似于碎裂的声音。
处在里屋的文澜若有所觉般看了过来,眼含雾气,只一个眼神都透露着风情。
红唇微张,舌尖若隐若现,在激烈的情/事中吐息,这麽垂涎欲滴的美,就应该咬着什麽东西,比如,樱桃,清晨刚收获的、还沾着露水的红樱。
“砰”的一声。
交彙的视线于是被关上的门分隔开。
再窥不见半点香/豔。
文澹的下颌绷紧了,有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能沖动地沖进去,强行打断里面那如胶似漆热火朝天的两人。只一瞬,这种想法立即被理智压制了。
“澹哥?”是陈婉清的声音。
迟迟不见文澹回来,她便找来了。
陈婉清笑,“原来你在这,不是说去洗手间吗?”
文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一派温柔。“我给小弟送点醒酒汤,他这会正休息,我们回席上吧。”
陈婉清半点没怀疑,点了点头挽上文澹的胳膊。“真是辛苦小澜了,替我们挡了那麽多酒。唉,现在的男生都喜欢什麽?我买礼物给弟弟……”
文澹麻木地想,这样大方温婉且能极大助力他的事业的女人,才是他应该娶的。
他只是走了家族传统的老路,这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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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对于一个嫁得爱情的新娘子来说无疑是喜悦的。
身着中式嫁衣的陈婉清端庄地坐在红色大床上,等了许久,忍不住擡手掀开一点红盖头,从缝隙里朝门口看去。
文澹还没来。
陈婉清咬了咬下唇,又害羞地盖好了盖头,脸上泛着红霞,双手交叠搭在腿上。
又过了很久,她等得都快睡着了,房门仍旧一动不动地紧闭着。
陈婉清等不下去了,一把掀掉盖头,决定去找文澹。
她接受的一直都是开放自由的思想,也不是一定要男方主动呀。
找了一圈,陈婉清最终来到了书房,文澹果然在里面工作。
新婚夜抛下新娘子独自工作,这就很奇怪了,除非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没办法抽身。
然而从文澹的状态上看也不像,因为对方似乎在走神?连什麽时候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陈婉清叫他,“澹哥?”
文澹倏然回神,眼神不善地看向打断他思路的声音来源。
陈婉清冷不丁被对方眼中的锐利吓了一跳。
见是她,文澹眉眼一松,很快恢複了温润的表情,仿佛刚刚看到的是假象般。
陈婉清揉了揉眼睛,也觉得是自己太困了导致的。
她走上前,来到文澹身边。“澹哥,很晚了,还不睡吗?”
说到后半句话,陈婉清脸上又浮现出了一点少女的羞涩。
文澹沉默了一会,“你先睡吧。”
陈婉清眨了眨眼,“可……这是我们的新婚夜啊……不、不一起吗?”
她曾经在国外的珠宝展上见过文澹一面,当下便被这个儒雅绅士的男人吸引,可惜文澹貌似对她没有好感,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