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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记忆何时能恢複?”李靖尘担忧地瞥了眼坐在床榻上乖乖喝药的宋晚意,焦急地问道。
“老夫也不知。”那大夫长叹了口气,“只能是看天意了。”他摇了摇头,便转身随着府里的小厮离开。
那大夫才出了李府,便被人带到一个阴暗的小巷。
“各位官爷,老夫不知犯了何事?”那大夫笑意盈盈,讨好地给几人递了几个碎银,“还请官爷们宽宏大量,这是老夫请官爷吃酒的。”
那几个侍卫见到手里的碎银,严肃的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我问你,方才你诊治的那姑娘,她可有什麽毛病?”
那大夫立即会意,将所有事情都老老实实交代:“她得了风寒,还失忆了。”
“真的失忆了?”
“老夫不敢欺瞒各位官爷,是真失忆了。”
几人面面相视,又问道:“几时能恢複?”
“只能是听天由命。”那大夫摇摇头,又惋惜道,“也是可怜。”
几人仔细打量了那大夫,见他似乎并没有在说谎,便放走了他。
待那大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几人便快速地往巷子的深处走,走了一会儿,眼前的路渐渐变得明亮。
原来这巷子连着两条大道。大道的尽头停着架气派的马车。
领头那侍卫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走到车窗盘,轻声唤道:“王爷。”
帷幔被一只细长的瘦手掀开,手指骨节分明,却白皙得没有一丝血色,车内的男子露出了半张脸。
他慢悠悠地将左耳凑了出去,偏头静候着。
“是真的失忆了,还得了风寒。”那侍卫如实禀报道,“至于什麽时候能恢複,只能是听天由命。”
“既然如此,当然是不恢複的好。”车内的男子的笑容变得更加阴暗,“容容,你又能陪在我身边了。”
那侍卫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的回忆,惹怒了他。
“回府吧。”帷幔飘落而下,整整齐齐地耷拉下来。
话刚落音,车轮再次转动,浩浩蕩蕩的马车队伍渐渐远离。
正午,太阳高照,屋外的雪融化了些,天气也变得有些暖和。
“晚晚,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李靖尘温柔地扶着她做到圆桌旁,挥手遣散了服侍的侍女和小厮。
“靖哥哥,你真的是刑部侍郎?”宋晚意想了想,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嗯,从前的事,我会慢慢地和你讲,我们先吃饭。”李靖尘深情地看着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心疼地频频给她夹菜。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李靖尘犹豫了片刻,又将筷子摆放到桌上:“晚晚。”
宋晚意闻声擡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你还记得你爹爹的事吗?”
她停顿了一会,又无辜地笑道:“什麽事?”眼神突然又变得警惕,“坏了!难道是要抽查我背书!坏了坏了!前些日义父教我的《陋室铭》还没开始背,都怪我一时贪玩。”
她这是,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李靖尘微微一愣,赶紧笑着安抚道:“莫慌莫慌,如今我们在京城呢。”
宋晚意终于反应过来,她松了口气,又问道:“你方才说爹爹怎麽了?”
“没什麽?”李靖尘心虚地移开目光,如今见她这样无忧无虑,他不忍心打破这张久违的笑容,“快吃饭吧。”
“好。”宋晚意天真烂漫地给他夹菜,“你也吃。”
“好。”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姑娘!”
第70章在所不辞
一谈起林氏的案子,叶南风便目光呆滞,眼底流露出阴森寒意,宋晚意原先以为是她和李靖尘一同出现在林府的缘故,可如今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
宋晚意擡头瞥了眼靠着她的叶南风,试探着笑道:“叶大人为何对这林氏的案子如此上心?”
“因为,此案与前任大理寺卿贪污案,无论是手法还是结局,都一模一样。”这话几乎是随着叹气吐出来的。
前任大理寺卿?这不是叶南风的父亲麽?
宋晚意微微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叶南风却直白地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一刀毙命,案发前日,父亲答应了我第二天带我去河边钓鱼,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见他时,他便死了,父亲从不食言,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他们说是意外,哪有这样正好的意外。”
宋晚意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母亲呢?”
“她当时恰好回家探亲,后来回来便病倒了,不久也随着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