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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尘点点头:“这牡丹木牌便是进这舒心疯人院的指令,至于到底为什麽这样谨慎严密,我还没搞清楚,不过……”李靖尘故意止住话题,眉毛不禁微挑,他试探着看着宋晚意,缓缓说道,“叶大人,似乎是与其中有什麽关系。”
“什麽关系?”
见她那样迫切,李靖尘顿时心中不爽,但他并没有流露于表面:“叶大人,似乎和贾丞相有什麽关系,不过我倒是还没有搞明白就是了。”
见她失望,他又赶紧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如今得了他的信任,接近这奸人也容易不少,定能早日查出真相。”
“嗯。”宋晚意心中突然觉得愧疚,“先前那样说你,是我不对。”
李靖尘摇摇头,坦然笑道:“本就是我没说清楚,是我的错才是,这生死鬼门关走一遭,我也总算想明白了。原先想着秘密替你查出真相,让你刮目相看,如今看来,反倒是让你我産生隔阂,渐行渐远了。”
“那,晚晚,你这木牌是从哪里得的?”李靖尘瞥了眼她握紧的手,小心试探道。
宋晚意沉默了片刻,擡起头看着他严肃地说道:“叶大人。”
“当真?”李靖尘似是很震惊,他忍不住把头往后仰,目光从宋晩意身上移开,微微张开嘴唇吐气。
宋晩意似乎情绪不对,她果然是在乎的。李靖尘心中独自自嘲,又叹息着安抚道:“晚晚,还有我在。”
宋晩意努力掩盖住内心的悲伤,挤出僵硬的笑容应对着他。
“话说,如今这个局势,你还要住在大理寺吗?”
见她愣住,李靖尘又继续趁热打铁道:“不如来李府同我住,这样也有个照应。”
“不必了。”宋晩意婉拒了他,“我去找公主殿下就是,你如今是刑部侍郎,这样多的眼睛盯着,怕是会误会。”
“误会什麽?”李靖尘急不可耐地抓起她的手道,“怕什麽?我娶你便是。”
宋晩意轻推开他的手,低着头道:“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好。”如今既然离开了叶南风,以后有的是机会,李靖尘也不再逼她,顺应着她的意思。
屋外飘起了细密如丝的雨,与雪花混杂在一起,狂风四处乱窜,屋外的小摊纷纷收起。
崇德殿大门幽闭,殿内寂静无声,小厮们见殿外狂风暴雨,急急忙忙将殿内的窗户都合上了。
衆臣和皇子公主们分成三派立在堂下,怒视对方,却无一人敢言。
“皇上驾到——”
“臣等参加皇上。”衆臣纷纷恭恭敬敬作揖行礼。
“衆爱卿免礼。”
“谢皇上。”
皇帝直直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底下规规矩矩站着的人。
“皇上,臣等以为昨夜公主殿下带人夜闯疯人院,已是引起恐慌,此事应该及时止损……”
“丞相大人这是冤枉本宫了,昨夜明明就是发了火灾,本宫才带闯进去的。”
“竟然那样巧合,怎麽偏偏在殿下来的时候,突然就发了火灾。”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魏幼宁冷哼了一声,骂道,“照你的意思,是本宫放的火?!”
贾丞相摸了摸胡须,作揖道:“殿下恕罪,殿下心善,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殿下身边的人未必,就比如,昨日随同的那位宋仵作……”贾丞相说着,又斜着眼对着叶南风冷嘲热讽道,“宋仵作同叶大人如此要好,不知叶大人可知道这事?”
见皇帝的目光被引了过来,叶南风知道躲不过,只得咬牙道:“昨夜宋仵作是照了微臣旨意,明察暗访舒心疯人院,绝无其他的意思。”
“自古以来,皇子同朝臣密切联络就是大忌,何况是公主殿下,殿下既然成了婚,为我贾家的儿媳,就该好好遵守本分,在公主房里待着,如今这样四处乱闯惹了祸,又勾搭上了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成何体统?”贾丞相义愤言辞,厉声道,“难道是对这皇位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不成?”
对于此事,皇帝本就是无比忌讳的,贾丞相又这样公然说出,更是加重了他的疑心。皇帝并没有动怒,静观其变,等待着她的反驳。
魏幼宁并不退让,她义正言辞道:“本宫是皇家的人,是皇家的儿女,本宫的事情,自然是父皇说了算,即便嫁到丞相府又如何?难道就因为丞相,父皇也得退让三分吗?”
纵眼看去,围在丞相身边的群臣确实比其他两派多了不少。
冰冷的眼眸穿透过贾丞相的身体,仿佛悬梁之刃,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皇帝手上把玩转动的扳指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明察!臣绝无此心!”贾丞相顿时大惊失色,跪倒在地哭诉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