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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再这样喝下去,会出事的!”
“才不会!我要阿娘好,你别拦我!”宋晚意皱着眉茫然地看着茯苓走到身边,见茯苓将棉被盖在她身上,她又生气地推开。
“我不要!我热得很!我没病!”
茯苓无奈,只好听从她的指令往屋外走。不过她倒是没有去厨房拿酒,而是从小门拐进了叶南风的静心院。
马上就是正午,静心院里正备着午膳,叶南风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上,举着书卷,恰好挡住了他整张脸。
“见过大人。”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叶南风顿时心中欢喜,他一边将手中的书放下一边站起身往茯苓身后张望,却不见宋晚意的身影。
芍药皱着眉,眼睛有些红肿,她静静地含着头,欲言又止。
叶南风心中一咯噔,还没换上鞋便赤着脚往东院跑。
雪白的冰雪冻得他的脚掌通红,甚至有些麻木。
“宋仵作!”他猛地推开门,只觉得一股热气喷涌而出,案几上趴着一个眼神迷离的女子。
女子觉察到了来人,她眯起眼,晃了晃脑袋,盯着他看了好久,才认出来人。
“叶大人怎麽来了?”
脚边是淩乱的酒罐子,案几上是被泪水浸湿的家书。
叶南风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快速地将门合上,径直走上前去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榻上。
“你干什麽?!”宋晚意挣扎着坐起身,蛮横地踢开叶南风盖好的被子。
“听话。”他轻声说着,再次轻柔地给她盖好被子。
屋内伺候的侍女都散了去。
叶南风瞥了她一眼,走到案几前只手拿起那封湿透的家书。
字字落心,他懂她的感受。
他低着头往屋外走,片刻又折返了回来。
哭声不绝,凄凄沥沥,飘到了他的心头上,他怜惜地坐在床边,静静地抱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了下来。
“饿了没,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
“不吃。”宋晩意出气地猛地将他推开,躲到被子里闷闷地独自伤心。
门被人推开,淩云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命人将美味佳肴摆在圆桌上。
“你若是继续这样,身体怎麽受得了?”叶南风叹了口气,半搂着她低声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赶去问话了,想必很快就能知道你阿娘的消息。”
“当真?”宋晩意利索地探出半个脑袋,赶紧将脸上的泪痕擦净,母子连心,她好好吃饭,身体健壮,阿娘也一定会好好的。
想着,她顾不得一切,爬起来沖到饭桌前,狼吞虎咽。
那一桌子的江南菜,又让她潸然泪下。
“淩云,如今快了入冬,以后吩咐厨房好好做菜!”
“是。”淩云低声说完,便悄悄退了出去。
母子连心,母子连心。
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动力,宋晩意含着泪,吃的更加起劲。
在屋内连着呆了五日,迟迟等不到家里的消息,每次问起叶南风,他总是无奈的摇头。
大病一场,人也消瘦了不少,宋晩意每日便守在门前,等待着消息的到来。
这五日过得无比漫长,也让她等得心中烦闷。
第六日,消息终于穿了过来。
“大病初愈,愿儿安康。”
她的病立刻便好了,仿佛被这场刚刚消散的大雪带了去,往日的笑容又恢複在脸上。
“宋仵作身体怎麽样?”叶南风手捧着些许野花,脸上带着笑容,缓缓走到她面前,“路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很是配你。”
相貌俊美,让她看得出神。
从前倒是没发现,他竟然会这样照顾人。自她病倒后,叶南风便日日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见宋晩意直愣愣地盯着他,叶南风反倒是害羞起来:“怎麽?宋仵作被我迷晕了?”
自恋狂。宋晩意红着脸收回目光,回过神来,只见他笑着从手中取了一朵颜色最亮丽的鲜花,别在她头上。
冬日的暖阳柔和而温暖,金色的光芒撒落在两人的身上,宛如一副绝佳的画。
看着她眼底倒映出的自己,叶南风失了神,长长的睫毛情不自禁地耷拉下来,他俯下身去,微微张开双唇。
两只挺拔的鼻梁碰撞在一起,一呼一吸,令人乱了心智。
还差一点点,一点点……
叶南风不受控制地擡起双手,握着她的双肩,一点点地靠近。
“叶大人!”
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喊,吓得宋晩意一激灵,她下意识擡手将那还差一点便贴上的双唇堵上,推开他的脑袋,灵活地钻出他的怀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