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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哥哥……”宋晚意正想挽留,却被叶南风拦住。
“他总是要经历的,过段时间便好了。”
她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
九月廿五,朝廷对于贾才禁卫军都尉一职的诏书终于随着虎符一齐送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内欢歌燕舞,好不热闹,即便是在外边的长街,也能听见里边嬉闹打趣的声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忽而闻到一声尖叫,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府内突然沖出一片火光,直沖云霄,照亮了整个京城。
“快来人!快来人!”
“快去寻大夫!”
“快去告知公主!”
……
吵闹声充斥了这个安静的夜晚,令睡梦中的人们惊醒,忍不住探头出去观望。
公主府内人群进进出出,两个时辰后,终于又恢複了平静。
“夫君,你怎麽丢下我一个人……”女子一袭白裙,跪在床榻前失声痛哭。
床榻上平躺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面色苍白,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突然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才儿!”中年男子颤颤巍巍地将满是皱纹的手伸到贾才的鼻尖,确实是没了鼻息。他终于怅然地闭上了眼睛,老泪纵横,悲痛欲绝。
“爹爹赎罪,是孩儿不孝,没能劝阻住夫君,以至于他今日高兴上了头,竟然一下子召集了府内所有的舞女,又用了药,这才……”说着,魏幼宁又低声抽泣起来。
犯错的舞女们跪倒在地,纷纷求饶。
贾丞相默不作声地收起眼底的悲伤,转身默默离去。
贾才这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原先护不住的那人,如今连与她的唯一孩子,也没了。
衆人纷纷被遣散,事情并不光彩,第二日魏幼宁便令人悄悄给贾才下了葬。
公主府内围满了白色的绸带和白色的缎花,哀声一片。
葬礼过后,府内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静。魏幼宁将那群舞女打发离开后,便奉命去了宫中面圣。
“参见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周围仍然是那群顽固的老臣,不过此次倒是多了各位皇子,看来衆人对于这禁卫军都尉之职,都虎视眈眈。
魏幼宁并不畏惧,她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扫视着周围的人,包括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
“驸马已死,如今这禁卫军都尉之职……”
终于有一人开了口,循声望去,还是丞相身边那位江大人。
衆人纷纷看向堂上的那位沉默的天子。
魏幼宁却打破了沉默,她轻声一笑,衆人的目光都被她引了去,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如今有了身孕,按照旧例……”
话戛然而止,威慑力却足以让衆人大吃一惊。
门口突然走进了一位太医,向她伸出手,魏幼宁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出去。
是喜脉。
那太医确认了几次,颤颤巍巍弯着腰低声说道:“回禀陛下,是喜脉。”
“如今这看来,各位可要失望了。”魏幼宁笑靥如花,“这禁卫军都尉之职,看来是我腹中与驸马的孩子的。”
衆人哗然。
“孩儿尚未出生……”
“那便由我代管。”魏幼宁并不给贾丞相一丝空隙,斩钉截铁道,“我朝本就有女官的先例,丞相大人难道觉得本公主没有那能力不成,你到底是怀疑皇家,还是怀疑我?”
一番说辞,顿时怼得衆人无言。
原先温顺柔和的长平公主,怎麽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微臣附议,若是贸然改了这旧例,怕是会让天下衆多官员寒心。”
循声望去,只见那位不言茍笑的叶大人站了出来。
贾丞相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死死盯着那两人,却找不出丝毫破绽。
“如此,便依照公主说的吧。”堂上飘下一句冷冷的话,皇帝便起身离去。
“恭送皇上。”
眼见皇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朝堂内顿时炸开了锅,唯独魏幼宁勾起嘴角,洋洋洒洒地转身离去。
西苑的庭院内摆放着粉红的月季,与其他院子死气沉沉的一片格格不入。
主屋里的圆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孩童玩具,裴玄站在圆桌旁仔细整理。
“你做什麽?”
“殿下怀了身孕,今后都是用得上的。”裴玄看上去喜气洋洋,似乎很是高兴。
魏幼宁突然低下头,低声说道:“这孩子,可不是你的。”
“殿下的孩子,于属下而言都是一样的。裴玄认真地看着魏幼宁的眼睛,却让她有些诧异。
魏幼宁俏皮一笑,乐得前俯后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