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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
“是。”
走出了主屋,顿感凉爽,宋晚意深吸了口气,从小门拐进了东院。
“姑娘今日怎麽这样早?”茯苓见到来人很是惊讶,又立刻欢欢喜喜地迎上来。
“这小门怎麽没关上?”
“奴婢想着等姑娘回来再关上,这样既能通风又不会暴露隐私。”茯苓得意洋洋地向她邀功。
宋晚意哭笑不得,也觉得有道理,便应了。
“我还没用早膳,好茯苓,快去给我取些吃食来。”
“是,姑娘稍等。”茯苓调皮地眨了眨眼,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如今心情也平複了不少,顿时想起那疯疯癫癫女子来。
正发着呆,忽见叶南风从小门走了进来。
她微微一愣,喃喃自语轻唤了一声:“叶大人。”
“方才听见你找侍女去拿了早膳,正好我也没用早膳,就一起吧。”
这不是废话,他们整个早上都在一起,她会不知道?
宋晚意有些无语,还是礼貌地招呼他一齐坐了下来。
“大人可知早上碰见的那姑娘是何人?”
叶南风思索了片刻,疑惑地看着她:“不是舒心疯人院的人吗?”
她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今日她抓我的时候,我无意间瞧见她手臂上伤痕累累,上面血迹斑斑,怕是不久前弄的。”
“宋仵作的意思是疯人院虐待这些病人?”叶南风皱起眉,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又见桌上刚泡好的热茶,他持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香四溢,沁人心扉。
宋晚意没有接话,而是继续说道:“那女子脉象滑数沖和,滑疾有力,怕是有了身孕。”[1]
握着茶杯的手禁不住抖动了一下,杯缘溅出的茶水撒落到地上,他缓缓将茶杯放下,默不作声看向宋晩意。
空气中顿时陷入了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大人,姑娘,早膳来了。”茯苓带人将早膳都摆上桌,便悄悄离去。
“用膳吧。”叶南风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默契地避开话题,不再谈论今日之事。
宋晚意并不是个爱管閑事的人,她虽有些疑惑,可那女子行为疯癫,连话都说不明白,哪知是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况且这身孕是进去前有的还是进去后才有,她也说不準。
本就是探探他的口风,既然他不愿再说下去,想必也没什麽大问题。
两人一齐用了早膳,她又被叶南风唤去了静心院。
难道是那女子出了什麽事罢?她若有所思地迈进了主屋,只见叶南风坐在案几旁批公文。
“大人找我何事?”
“这里有些卷宗,你好好看看。”
“是有什麽案子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该閑着去找别的男人。”语气中的酸涩满溢而出。
宋晚意知道他话中有话,不再搭理,踱步到他身旁坐下,仔细翻看案几上的卷宗。
这案件上整整有一摞卷宗,这可何时才能看得完?她心中不满,却又不敢表露于面,罢了罢了,多学些也是好的,说不定爹爹的案子能用上。
这卷宗中记载了近三年破获的大大小小的案子。
人间疾苦,尽显其中。
两人照例一同用了午膳,叶南风许她回东院小憩一会,但条件是醒了得来工作,不许去做不想干的閑事。
宋晚意自然知道他指的閑事是什麽,只是她不明白,平白无故的,两人之间的战火怎麽会开了起来。
男人的心思才是最难猜的。
浑身瘫软在柔软的床榻上,无比轻松惬意,她很快便睡着了。
醒来后依然是茯苓为她梳妆,稍整片刻,正欲要回静心院去看卷宗,忽瞧见芍药带着食盒往里走,宋晚意急忙唤她过来。
茯苓会意,立刻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小心走出去将门合上,屋内只剩下芍药和宋晚意两人。
芍药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走上前去递给宋晚意,低声说道:“果然有那样的地方,我四处走了走,这是照着画下的地图。”
宋晚意点点头,立刻接过那副地图。
这地图本是没什麽值得注意,和西郊一样,都是普通的林间小道,只是多了四周的田野。
可里面的一个地方,却显得格外刺眼,让她没来由心中一咯噔,舒心疯人院,原来这地方在东郊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只是巧合罢,她自我安慰。
“有没有人见过阿志?”
芍药摇摇头,低声说道:“这十多年来的变化,就算当年有见过的,如今恐怕也识不得了。”
见她默不作声,芍药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不过那东郊有一块田野,是一对老夫妇的,我打听过了,这对老夫妇一直住在那里不曾离开过,他们看了画像虽没认出来是什麽人,但我想他们或许是见过阿志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