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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割完藤蔓,他就发现比武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层层沙土,已经没过了他脚踝。
况準连忙掐诀,灵力化水,对着地面的沙土就是一个猛沖。
谁曾想那些沙土中还生着许多细根细茎的野草,草根千缠万绕,牢牢锁着每一寸土壤。
况準那水一沖,反而令那些沙土变得凝实起来。
草还在不断生长,沙土也不断往上蔓延,很快就埋到了况準膝盖。
况準忽然就很想念云非澈的洪水符,可惜那是云非澈的独门绝技,只传给云家兄弟,并不会传给他。
不过没关系,没有洪水符,多撒几把水弹符不就好了?
况準哗哗哗地撒下了三大把水弹符,努力地跟着那些沙土草根做斗争。
沈砚书就趁着这个机会取出四时绘卷和点睛笔画出了三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齐齐朝着况準攻去。
况準拔不出脚,就这样被沈砚书包抄了。
况準没法,只好朝着四个沈砚书各撒了一把爆炸符。
虽然有三个分身是假的,撒了也白撒。
但那三个分身是能伤到人的啊!不得不拦。
沈砚书的墨影分身在正常情况下能够维持半个时辰,但被况準这样一把爆炸符撒下去,就只能维持小半刻钟了。
不过这点时间也足够了。
沈砚书虽然是个剑修,但他是个以书画入道的剑修,制敌手段并不会拘泥于剑术,只要能赢就好。
他自己本体躲得远远的,以剑气和灵力相融合,化出的沙土越来越多。
等那三道分身都被况準用爆炸符砸没了,况準半截身子也入土了。
况準气得不行,把自己剩下的爆炸符全掏了出来,对準沈砚书的本体狠狠一砸。
沈砚书笑了一下,随即遁进了地里,然后在里面继续输出土灵力,把况準脖子以下的位置都给埋了。
至于况準撒出去的那些爆炸符,则是炸了个寂寞。
不,也不能算炸了个寂寞。
毕竟他最后一次撒出去的爆炸符太多了,炸得整个比武台尘土飞扬。
对于已经遁地的沈砚书毫无作用,对于脑袋还在外面的况準却是……
“呸呸呸……”
况準吐了半天,感觉依然有泥沙粘在自己的嘴巴里,甚至是喉咙处,可恨他怎麽吐也吐不干净。
纵使况準已经足够狼狈,但沈砚书对其依然警惕。
对于他来说,况準的脑子足够聪明,而且符修的手不得不防。
因此在没人看得见的土堆里,沈砚书正施法让柔韧的草茎牢牢地缚住况準四肢。
况準的四肢暂时失去了行动力,但没关系,施法又不是非得掐诀才能施。以况準的天品水灵根,念口诀也行。
因此哪怕况準人被埋土里了,他的身体依然源源不断地往外释放水气,依旧执着地想将这些泥沙沖散。
沖不散也行,反正沈砚书自己钻土里了,他能将沈砚书淹了也是好的。
沈砚书能够在比例正常的土壤里自由呼吸穿梭,在水多的情况下却是不行的,因此沈砚书很快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两人一个不停放水一个不停放土不停催生草藤,看得台下一衆人目瞪口呆。
云非渺扯着谢飏的袖子小声道:“阿风,他们俩是在比武台上又筑了一个高台吗?”
谢飏点头:“的确如此。”
那些泥土已经快把第一层结界堆满了。
云非渺若有所思道:“沈师兄对土灵力的掌控好像比陆子垚师兄强很多。”
司君湛笑道:“那是自然,沈二精于算计,对灵力掌握得更是精準。”
尤其是当年受伤之后,因为能够动用的灵力,更是精打细算,绝不多浪费一丝灵力。
今天这场打斗,大概是憋狠了之后的放飞自我,司君湛感觉他浪费的灵力比以往多了。
不过也算不上浪费,沈砚书丢出去的灵力不是变成草就是变成土,比武的场地又有限,那些丢出去的灵力最后都会作用在况準身上。
况準与沈砚书的修为悟性都差不多,两人这场比斗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况準落败。
沈砚书明明可以直接将那些土土草草直接收回去的,但他还是跟拔萝蔔似的将况準从泥堆里拔了出来,拔得况準生无可恋,只觉得自己从未这麽狼狈过。
他恨恨地看着沈砚书,沈砚书却笑得温柔至极。
“切磋所致,迫不得已,况师兄不会介意吧?”
况準努力维持着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自然。”
沈砚书满眼欢喜:“我就知道况师兄不是小气的人。”
况準心中火气更旺,却也只能强压着火气跳下比武台,打算以后再找沈砚书算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