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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过后,宴寻发出了一声轻嗤:
“不然呢,我该怎麽说?我该怎麽跟警察解释我们俩的关系,又为什麽会在那间别墅里?”
“还有那些你特地在国内定制的链子,你特地买来的手铐,我要怎麽跟警察说它们原本是用来做什麽的?”
“难道我要跟警察说你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然后把你送进监狱里吃牢饭吗?”
宴寻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极度压抑,他一边说,一边把梨肉一块一块切下来放在盘子里。
“我现在没有那个时间,楚停云,我也丢不起那个脸。”
“……”
楚停云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他原以为他们已经成功和好,或者宴寻其实也有点喜欢自己,至少……至少一切能够稍微好转一些。却没想到对方只是为了名誉而对警察撒了谎。
其实原本宴寻还有更难听的话,但是努力忍了忍,还是没说。
最后,他擡头看向楚停云,轻声问:
“这两个多月里……你全部都录像了,是不是?”
“……”
此话落音,楚停云的双眼忽地睁大,连脸色都唰地惨白了下去。
当初宴寻偷了车钥匙逃跑。楚停云自那以后总不放心,怕他再跑了。那个时候他太偏激了,疑神疑鬼,只想着必须要把宴寻留在身边,于是就在卧室里安了监控。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停云逐渐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关着宴寻,他也很清楚事情被自己闹到这种地步,只要宴寻一回国,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他想留下点什麽……毕竟他和宴寻连一张单独的合照都没有。
于是鬼使神差地,楚停云就把那些录像小心而隐秘地保存了起来。
可他没想到会遭遇匪徒入室抢劫,更没想到为了配合警察调查,宴寻去查客厅监控的时候发现了卧室里也装有监控。
虽然里面的视频录像早就被楚停云仔细封存,离开的前一天也早就拆除,绝对不会有别人看见。
但作为当事人的宴寻却对里面曾经记录的内容再清楚不过。他不久前还是个连接吻都会脸红的男大学生,被录下了这种视频当然根本无法接受。
但是宴寻没有在发现的即刻就跟楚停云摊牌,反而是忍耐了这麽多天,一直等到对方恢複到现在才说。
“楚停云,你录那些东西要做什麽呢?你是觉得回国后很难再把我关起来了,所以打算用这种东西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
楚停云急急解释,动作间还扯到了伤口,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立刻否认,
“我怎麽会做那种事……”
“——怎麽不会?”
宴寻打断他,惨笑一声,
“我要怎麽相信你不会呢楚停云?这两个多月你做了什麽事自己不清楚吗?”
“就算退一万步讲你真的不会拿视频来威胁我,那你录那些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方便以后回味这些天你自己的杰作?或者在某个深夜欣赏我最狼狈最不堪的样子以疏解你变态的欲望?”
“……”
这句话彻底把楚停云想要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因为在他自己看来是所谓的最后留念和回忆,可在宴寻看来就是变态的欣赏和窥视。
此刻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你放过我吧,楚停云……”
宴寻太累了,不想又一次进行一场天翻地覆却毫无意义的争吵,也不想再跟这个人撕扯得鲜血淋漓,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为什麽,每当他对楚停云这个人心软,想要跟对方好好相处,可对方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做出下一件挑战他的底线,令他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
宴寻想,或许他们两个真的就是不合适吧。
事情到这个地步,没必要继续互相折磨。
楚停云呆呆地看着宴寻把梨核丢进垃圾桶,抽了张湿巾纸把手擦干,接着便站起了身。
“我已经买了回国的机票,过几天就走。这边的事情我会委托律师全权处理。你只要把所有的视频录像全部彻底地删掉,我也不会追究你这段时间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这一刻楚停云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并伴随着宴寻说出的每个字寸寸冻结。
对方以一种极为倦怠的语气对他下达了最后宣判——
“楚停云,我们两个就当从没认识过,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话说完,宴寻便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他强迫自己走得很快,也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所以,宴寻并没有听到几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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