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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胸膛的起伏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许多,将他的失态彰显得分外明晰。
桑褚玉没给他多少适应的时间。
当他的唇也开始轻颤时,她又落下了吻。
她凭着记忆,极有耐心地含吻着,偶尔轻轻吮舐一阵。
没过多久,她就听见了一阵银链绞缠的清脆响动——大概是他下意识想要挣开那抑灵链。
不过她锁得紧,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从唇舌上讨着些好处,妄图以此止住从心底深处渐生的渴欲。
直等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难缓后,桑褚玉往后退了点。
也是离远后,她才终于看见他的神情。
那双素来只见冷意的眼眸,现下仿佛在揉碎的花瓣里浸了一遭,晕出一点淡淡的水色。
不见平日里的漠然,反倒因为视线涣散,而显得有些失神。
她平缓着短促的呼吸,垂下视线。
仅扫了眼,她便又擡起眸。
看来她果真没猜错。
按在他胸膛上的手一垂,勾在了腰腹的带鈎上,再轻轻往外一扯。
意识到她要做什麽,温鹤岭的气息滞了瞬,背微躬,以避开她。
“等等。”他竭力压下慌意。
桑褚玉一顿。
“为何?”她想到什麽,宽慰道,“这很正常,在妖族很常见。”
平白无故地被她安慰一遭,温鹤岭已是面色涨红。
他攥紧拳,眼神微微别开。
好一会儿,才又强迫自己移回来,与她对视。
“结契的事,你考虑得如何?”虽是问她,但这般情形下,他更像是在讨要一个承诺。
世家作派就是麻烦得很,桑褚玉想。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只点头,应了声好。
温鹤岭渐舒展开眉。
紧绷的心弦勉强得到缓解,他想,若是要结契,还有许多事要从头商议。
可不等他说话,勾在带鈎上的手指便往外一扯。
桑褚玉再度吻住他。
如此亲了小半刻,她才撑着他的腿,略往上挪了点儿,再缓缓坐下。
“等,你——”一丝快意猝不及防地攀上脊骨,温鹤岭一下失了声,眼底划过未知的错乱。
剎那间,他只想挣出那拴缚在腕上的抑灵链,以拥住她。
只是链子系得太紧,无意识的挣动除了带来磨骨头的痛意外,再没起半点儿效。
桑褚玉搂住他的颈,也没好到哪儿去。
等捱过那阵颤栗,她複又擡起头,与他吻在一块儿。
不过没亲两下,她便低垂了头,埋在他的肩上,圈在颈上的双臂也收得t死紧。
起伏在两人间的欲念由她挑起,又受她掌控着。但过了一两炷香的工夫,温鹤岭便有些难耐于她的迟缓,他又开始挣动双手,这回使的劲儿更大,几欲将那链子挣断。
终于,当他再次微仰起颈,忍下那几欲拧断脊骨的快意时,腕上的抑灵链传出阵清脆声响。
链子从中断开,流泻出一点儿微乎其微的灵力。
但链子并未掉落,因他是用蛮力挣开,甚有一截嵌在了手臂里,勒出一圈血痕。
鲜血外涌,他顾不得疼,一把搂住她。
他的双臂搂得死紧,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呵出阵阵滚烫而失稳的吐息。
蓬松的兔耳扫过侧颈,引起一片暖烘烘的痒。她哽了声,攥紧了那妖耳。
疼痛伴着酥麻袭上,温鹤岭忽然抱起她,走了数步,将她抱坐在了桌上,又才俯身靠近。
眼下情形所迫,吻也变得断断续续。
到最后两人都已有些意识恍惚,相拥着换气。
在窗外的天被阵阵烟花映亮的空当里,温鹤岭模糊感觉到一缕不属于他的,更为蛮横的气息缓流入他的气海。
若放任不管,那缕妖气不久就会消散。
但在察觉到那缕妖气的瞬间,他陡然回神,运转灵气攀缠上那缕妖气,牵引着它缓缓没入那簇妖火。
霎时间,火势更甚,烫得他肺腑间都游窜起剧烈灼痛。
喉头涌起股腥甜,他竭力压下,强行调动着灵力往那妖火上扑去。
受他引导,灵力渐渐鈎织成一个圆球,从外严丝合缝地裹住了妖火。
他搂住怀中的人,在抿紧唇的瞬间,操控着灵球倏然收拢。
与他先前预料的差不多,灵力与妖火强行相融,带来阵阵蚀骨痛意。
但他强忍下,逼迫着灵力融入那灼热的妖火里。
如此过了一刻钟,两缕气息终于融合在一块儿,又缓缓分散成两团气。
绷紧的心弦终得松缓,温鹤岭微躬了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深埋在她的肩上。
桑褚玉也渐缓过神。
桌子硌人,后面的窗户也时不时漏进几缕冷风,刚才还不觉,这会儿却变得明显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