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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唐苏醒了个大早,摸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12:55
“……”
醒了个大午。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日光透过窗帘缝隙折进一个锐角,细微尘埃在光影中浮动。
他盯着微尘看了很久,意识到了一件很头疼的事——
昨晚喝断片了。
记忆还停留在端着青稞酒和郁铭洲做保证的那个时间段,当时他跟对方放下豪言:“一碗不至于,我能喝一整瓶。”
后来好像还和郁铭洲干了个杯……
然后就无缝衔接到了此时此刻,从床上醒过来。
他将周围打量了一圈,没有异常。
微信消息拿出来翻了一遍,没有异常。
退出软件,发现手机壁纸变成了郁铭洲。
唐苏:……
是谁进行了暗箱操作?
他预想着各种可能性,决定给郁铭洲打个语音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来,语气很温柔,“醒了?”
唐苏:“嗯,你们在哪儿?”
郁铭洲:“昨晚聚餐的店,醒了就下来吃饭。”
唐苏应着,又问:“你昨天碰过我的手机吗?”
郁铭洲默了默,“碰了,欣赏了一下你给自己设置的新壁纸。”
唐苏:…………
所以不但设了壁纸,还被当事人看到了。
他挂断电话,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没事。
不要紧。
他在郁铭洲面前已经没什麽可丢脸的了,多大点事,顶多也就是被人记一辈子,然后时不时拿出来嘲笑几句,没什麽大不了的。
于是心情不错的起床,洗漱,换好衣服,手习惯性地往口袋里一掏。
空空如也。
戒指给浪没了。
心情顿时晴转阴,把衣服各个口袋都翻找了一遍,又把房间各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
哪里都没有。
阴转暴雨。
旅程还有两天,再偷偷找地方买一个也不是不行,可……
上次他收到那张“洲酥锁死”的明信片之后,深刻思考了好久,又把那枚戒指返厂加工出了几个特殊字母,将装备升级成了专属定制款。
两天时间必然搞不了这项工程,不想应付了事的话只能放弃告白。
已经四月了,难不成又要拖到夏天?
他眉头深锁站在房间里,懊恼的同时又有一种宿命的无力感。
所以他和郁铭洲到底还有没有戏?难道真的八字犯沖?怎麽告个白比取经还要难?
还没卦算出因果定数,就听门被敲了三下,郁宇清站在门外喊他,“唐苏哥,收拾好了没?我哥让我来接你。”
唐苏只能将糟心事暂时放一放,穿好外套开门,顶着张死人脸和他打了个招呼,慢吞吞下楼,低头沿着楼梯继续找。
郁宇清:…………
他一句“昨晚休息得好吗”还没问出来,已经被唐苏的脸色吓了回去——
虽然表面上还算克制和礼貌,但显而易见窝着一股火,头顶阴云密布。
他就没见过唐苏哥心情这麽糟糕过。
郁宇清大气不敢出跟下楼,想努力琢磨出这到底是怎麽个事儿。
昨晚聚餐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回来之后被他哥惹毛了。
可这也不对啊——
他哥今天的心情相当的好,好到像是二十多年来头一次意识到俩人居然是亲兄弟,不但给他买了早餐,还给他带了并不爱吃的小点心,十分钟前甚至还格外慈祥的问他:“下午打算去哪儿玩?帮你拎包。”
郁宇清挠着脑袋,用短短一段路的时间对两人的阴阳情绪作出了病情诊断——
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人疯了!
而无论从外表还是从灵魂来看,疯的人都不可能是唐苏哥。
所以一定是他哥疯了!
结合上次没送出玫瑰却开心了好几天的诡异事件,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想想,连送点心的行为都觉得毛骨悚然。
于是他回到餐桌后立刻端着饭碗远离,把自己缩到兄弟团中间,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暗示大家少说多吃,避免被怒火殃及。
唐苏没心情在乎他的奇怪动作,偷偷找了一路都没看到戒指,闷闷不乐的坐到郁铭洲身边,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埋头吃饭。
郁铭洲相当好的心情就这麽被拉到了不太妙,甚至怀疑了一下是不是郁宇清把人给惹毛了,又觉得爱情保安干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
戳了个包子,侧头问:“怎麽了?”
唐苏摇头:“没。”
这事显然不能跟你说。
郁铭洲只能继续猜:“工作的事?”
唐苏随口答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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