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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喻从倚着门,“陶言是你什麽人?”
裴子誉扶了扶眼上的薄纱,一脸乖巧的还了明烛剑,“我哥啊,沈清池你和我打一场怎麽样?”
“这不是欺负人吗?”沈喻从準备搪塞过去,一直站在沈喻从身后的闻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而后几乎抖着手推门进屋找龙珠。
沈喻从偏头去看时,闻玉已经进屋了。
“怎麽会叫欺负人?”说话间裴子誉手中的剑已经沖了过来,沈喻从手持明烛剑打了个哈欠松松一挡,一手接着裴子誉的剑移步至小院内,清居的墙边种着一溜的爬墙绿植,紧挨着放着石桌躺椅。
他淡淡瞥了眼剑气震碎的躺椅,他不知道这里的灵石什麽价格,语气波澜不惊,“五百灵石。”
裴子誉怎麽说也是玄机阁的阁主,五百灵石罢了,他更想和沈清池试试手,毕竟整个幽州传言沈清池简直是行走的人形兵器。
但沈喻从不想打,院子还要他自己收拾,以至于他的态度极其敷衍,糊弄糊弄就行了,他还想去看看闻玉怎麽样了,可裴子誉并不这麽想。
望月剑裹着风刃袭来,沈喻从直接凝出结界,这一下气的裴子誉把手中的剑掷在鹅卵石铺的地上,哐的一声。
沈喻从一身墨衣,站在一边遥遥看着,裴子誉咬着唇盯着沈喻从,半晌没说一句话,沈喻从看见此情此景倒是觉得玄机阁在幽州立足不败挺稀奇的。
“没关系你年龄尚小。”
沈喻从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裴子誉身形怔了怔像是快碎了一般,他始终看着沈喻从的方向,来了句,“我哥都没这麽欺负我。”
“我不是你哥。”
裴子誉沉默地捡起自己的剑,这句话他听了许多次,又开始反思陶言说自己任性的事,了后他蹲在爬墙绿植角落里背对着沈喻从抠石子,沈喻从估摸着会掉眼泪。
他没閑工夫看裴子誉,转身屋时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闻玉的发顶,听到声音闻玉没擡头,“沈清池,龙珠还我。”
沈喻从蹲下身来温热干燥的手掌握着闻玉的手,输送灵力,“不曾看见。”
闻玉擡头桃花眼里水光闪了闪,浅浅灼热的气息落在了沈喻从的脖颈上,沈喻从看着闻玉染红的眼尾,预感人要哭,平常闻玉要龙珠也只是口头上的要,料想闻玉作为龙族即使没了龙珠,灵力也不该如此稀薄。
手指拽着沈喻从衣襟微微发抖,气息微浅,“沈清池,你把龙珠还给我吧。”他整个人挨在沈喻从身上,近乎呢喃。
沈喻从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手落在闻玉的背上输送灵力,喊了两声闻玉都未应声,瞧不见闻玉微微上扬的嘴角。
无缘无故的心悸沈喻从有点慌神,他第一直觉是抱人去往清宁峰,一手敷上闻玉的额头,烧的厉害,闻玉抓着沈喻从的手迷迷糊糊一直叫着师尊两个字。
也该心软把珠子给自己吧。
想到昨夜泡冷水闻玉有点后悔,此刻报应来了口干舌燥,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连睁眼都变得困难,亏大发了,有人在耳边叫他,听不真切。
沈喻从抽不开身,叫裴子誉去清宁峰找陶言,裴子誉不愿意,二人做了交易,裴子誉屁颠屁颠去了清宁峰,要不是钟胤护着裴子誉估计会被自己哥哥一剑封喉,回来时手上拎着几包药材,又在外面苦哈哈的熬药。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他哥竟然亲自照顾魔域无涯的少主,额,他哥小的时候也一直照顾自己,不提了不提了,裴子誉擡头望天,什麽时候才能把玄机阁阁主之位还过去。
早知道当时就不干了。
阁主也是个金贵的主一不小心药烧的就剩底了,赶忙兑了泉水又开始熬,沈喻从则是一直往闻玉身上送灵力,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头晕,扶着门晃了晃脑袋这才走稳。
沈喻从见半天裴子誉没端上来药,便出门瞧着小瞎子急匆匆地在煽火,调侃道,“你是怎麽做阁主的?”
一说这裴子誉还是有点委屈,他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掏了我哥的鸟,我哥为了报複我让我做了阁主。”
沈喻从:“......”这种原因还是第一次听过。
而后他端着一小碗药放在桌上,揽着闻玉慢慢喂药,像他这种人还从未如此细致的照顾人,闻玉抓着他的胳膊,烫的灼人。
盖好被子,闻玉感觉自己的眼球都在灼烧,好苦,好难受,好亏,伴随着种种情绪闻玉睡了过去。
裴子誉站在一边蹙着眉头转身离开,他算是看不懂无妄峰的人了。
他坐在外面台阶上手拿着望月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青石板,他本来在玄机阁悠閑地吃糕点,大长老一道密令直接将他从玄机阁丢在了无妄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