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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对了。
照着竹子的生长找到一条顺石缝蜿蜒而下的溪流,思来想去沈喻从借力一边的竹子跳了上覆青苔的岩石。
始终找不到秘境在哪,阵破了自己虽说可以发现秘境但自己随时都有被发现的风险,现在还没到自爆身份的时候,沈喻从手不安分扣着一旁的竹子,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眸光一淩落在漆黑竹林里,竹林都是假的,说不定整个后山都是假的。
他敛着身上的一股子狠劲,狠狠地锤了把眼前的竹子,失落感和愤怒值逐渐攀升,沈喻从盯着黑暗深处默了默,失了兴趣,一个人在竹林里徘徊,陶言和钟胤都自己闭口不谈,矛头的指向他随手调查都能发现。
来都来了,他还是不愿放弃,又没有结果,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蠢货。
夜半三更,沈喻从蹲在后山地界旁边的巨石后面蹲人,反正出了这麽大的阵仗,山主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待到雨点砸到脸上时沈喻从整个人都麻木了。
犹豫之际看见来者,沉下心来缓缓移步至巨石后面,那人一身白衣一手执伞,腰间挂着的白玉穗子沈喻从在山主身上见过,身形倒也相似。
眼下的困倦和被蚊子咬的崩溃消失的一干二净,沈喻从隔了点距离跟了上去,雨有下大的趋势,他跟在后面像兜圈似的,又是那片竹林,那人手执油纸伞微微晃动,脑袋也偏了过来,应该是说扭成一百八十度。
一双金色竖瞳正对着沈喻从飞快地眨了下。
四下寂静中雨水打在竹叶上声音算不上好听,沈喻从手执明烛剑踏着枯叶走了出来,今天晚上玩他跟玩狗似的,转眼间油纸伞飘飘落地,地上只剩下一个人皮套子。
沈喻从惊疑之间,明烛剑已经钉那条蛇身上,被斩断的上半身扭曲窜来,沈喻从伸出两指凝力,蛇的脑袋瞬间爆炸。
恶心到沈喻从想要呕吐,他极其讨厌蛇这种滑腻的东西,之前在笸箩山落下了阴影,那种地方晚上蛇蚁横行,那晚沈喻从身上都不知道滑过几条。
雨势渐大,沈喻从收回长剑,缓了片刻,实在是忍受不了吐了起来,走的时候握着剑柄的指尖都泛着白。
他还未回到清居便闭关的陶言神识传音去往刑事司,沈喻从本身不想去,但毕竟要还人情,匆匆的烘干湿衣,漱了口水赶去刑事司。
刑事司沈清池从未来过,沈喻从自然不知道长什麽样子,三更天小徒弟也不是顺手就能揽的到的,刚出竹林面前便落了一只灵力凝结的蝴蝶。
想也是陶言的手笔,沈喻从回头看了眼乱糟糟的竹林,跟着蝴蝶前去刑事司。
整个幽州四十六大派,必须设立刑事司,上有玄机阁统一监管,赏罚分明,无论公私,沧澜山的刑事司设在无妄峰,无妄峰所处之地最大弟子衆多,也起到一定的警醒作用。
沈喻从看着眼前的两扇气势巍峨漆黑的大门,凝重,严肃,那蝴蝶化作一缕灵力消失在雨幕中。
沈喻从不动声色地敲了敲门,漆黑的门上逐渐浮现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人手持佛珠,一人手握长剑,一掌善恶,一主生死。
暗黑光纹路绕着两个人的身形彙集在门缝,迟迟未开,又消片刻那扇门才打开,石墙周围的壁烛一个接一个的燃亮,沈喻从回头看着门两边候着的是纸人。
纸人尚未点睛,画着笑的眉眼容易让人想到陶言。
沈喻从朝他们笑了笑,朝里走去,没几步却是一个小院,和平常的小院没什麽不同,沈喻从左右看了看终于见到了活人。
“我找江霖。”陶言倒是宝贝他这个徒弟,闭关还托福自己去捞人,闭关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徒弟被抓。
沈喻从当时来不及思考,听陶言的语气很急。
这小孩怎麽惹到了刑事司的人。
擡眼注意到眼前人的长相,客观评价一副短命鬼活不久的长相,沈喻从很会看面相,之前段狗问他,他随口敷衍了过去,段狗虽然长得帅,但帅到了蓝颜薄命的地步,再加上他们本来干的就是生命买卖。
对面人不回答,看样子是个要掏钱的主,沈喻从识趣卸下腰间的玉佩,“我找江霖,他人在哪?”
那人看见玉佩眉眼才喜悦起来,一副公鸭嗓,“宛成,带人去吧。”沈喻从微微颌首跟着后面瘦得像是竹节的男人走。
过了这个小院再往下是地牢,烛火一明一暗映在沈喻从侧脸上,显得冷峻不近人情,“你们对江霖做了什麽吗?”他自认为好脾气地问。
瘦竹竿没说话,哑巴似的摇摇头。
十二阶楼梯,沈喻从预感不对三两步下去,拽着瘦竹竿找人,恰在刑事司外面的大门完全被轰开,震得院里正咬沈喻从玉佩的公鸭嗓抖了抖,连忙收了玉佩带着一群人去看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