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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怎麽了?脸色很难看?”宇文缚注意到他,趁着忙碌的空隙询问道。
“没事的,只是第一次见死人,所以有些不舒服,过一会缓过来便好了。”姒君言扯开嘴角笑了笑。
宇文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
“若有任何不适,与我说,我派人送你回王府。”
“知道啦,你先忙,这朝堂一片混乱的,有够你头疼的了。”姒君言温言道。
宇文缚见他无事,便继续听各个大臣提出太子登基,朝堂更叠等各项事宜。
虽然有些人心里并不认同宇文缚,但这是先王死前亲口册封,亲口授权的旨意,谁都不好违抗。
一群人口角相争,你来我往,直到深夜才拟定了方案。
先王尸骨未寒,定是要先举行国丧的,太子登基也是刻不容缓,毕竟关系到国之根本。
所以两件大事,几乎是前后脚举行,虽然有些仓促,但好在,礼部一直有準备各种仪式的流程以及物件,查缺补漏即可。
姒君言早就哈欠连天,揉着酸涩的眼睛,神游天外。
“好了,今日便到此。各位大人幸苦,本王会如实禀报给太子殿下。一切有劳各位大人操持。”宇文缚偷偷瞄了一眼姒君言,打断了还要继续上奏的大臣。
“臣等告退。”
衆人恭敬地行礼,宇文缚率先离开,姒君言赶紧打起精神跟上。
二人回到王府,都已经已经是天色蒙蒙亮了。王府里的灯火都还未熄灭,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主人们归家。
接下来朝堂可想而知,加上此次大朝会,有不少周边小国使臣。
二皇子夺嫡之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加上京都王忽然驾崩,新王也只有十多岁,还未及冠,周边小国也开始蠢蠢欲动。
新王登基后,宇文缚回府的时间少了很多,实在是政务缠身脱不开。
加上边关急报,已经堆积如山,大小事,基本都要倚仗他,阁老们还时不时给他添堵。
他好几次想要甩手不干,都是姒君言劝他,国若不在,家也就不在了,为了家,一定要守住国才行。
当然,这段时间,姒君言也没有閑着。
他做了不少东西,有各种能放很久的腌制小菜,有自己制作的手工香皂,祛味的香薰,驱蚊的香水等等。
只要他能想到的,他都做了不少,全部堆在王府的地窖里。
这日他又在做手工皂角,姒卿卿挺着大肚子踱步过来,顾宴在一边小心跟着她四处溜达。
自从上次,他二人把话说开,顾宴与姒卿卿便亲近了几份,不过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还是未知。
“爹爹,今日怎麽又做皂角,昨日不是已经做了很多吗?”姒卿卿奇怪道,爹爹这几日太反常了。
“是吗?昨日我做了?我记得昨日我在做腊鱼?”姒君言一边捣鼓着手上的皂角豆,一边迷糊道。
“那是前日了......爹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姒卿卿无奈道。
姒君言手中一顿,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心虚。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算上今日,也只有三日了。
“没有,我就是閑着无聊,想着左右无所事事,就找些事情干。”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世叔,这天这麽热,这些还是交给下人做吧。”顾宴劝道。
“没事,这小院我特意挑的,是王府最阴凉的地方,下人不懂这些,我自己来就好。”姒君言笑着说,又弯下腰继续手上活。
“爹爹,你就不怕缚哥哥回来见你这样累到自己,会生气吗?”姒卿卿无法,只能搬出宇文缚来。
果然,见她爹手中顿了顿,人也有些出神。
“爹爹,不会是缚哥哥欺负你了吧?......”姒卿卿提高嗓音呼道,她从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开始,就担心她爹吃亏。
“没有,没有,你想哪儿去了......对了,卿卿,以后要是爹爹顾不上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自家府上的事,可以多问问老管家,他从小看你长大,也是真心疼你的。”
姒君言苦涩一笑,他不是被欺负,是他要辜负宇文缚了,他忍不住交代姒卿卿道。
“爹爹,你说的什麽话?难道你以后要丢开卿卿不管了吗?......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和缚哥哥过二人世界,我懂的。放心卿卿已经长大了,倒是爹爹你,现在做事老是迷迷糊糊的,可要自己注意好身体。”
之后,姒卿卿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反过来操心她爹的。姒君言心里很是欣慰,闺女是真的长大了,已经会开始操心别人了。
看来就算是他离开后,闺女也能过得很好,这样就很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