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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饱喝足后,又到处逛了逛,澄湖镇民风虽然彪悍,但不是不讲道理的,本地的渔户基本都是性格干脆,爽朗的人。
恰巧,一行人遇上了个三十来岁的大姐,背着一竹篓的大闸蟹,正和人争执着。宇文缚与姒君言相互看了一眼,便打算过去看看。
姒卿卿则继续拉着紫苏逛街,她对吃的比较感兴趣,其他的热闹,她还不想凑。宇文缚便派了队人跟着保护她的安全,自己和姒君言带了队人过去瞧瞧。
“欸!你个腌臜破皮无赖货,讲不讲道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在这澄湖镇卖了多少年大闸蟹了?还能短你的称?明明是你这称有问题!无赖的东西,欺负我是个寡妇?告诉你,没门!爱要不要,多少人排着队要我的蟹呢,我呸!”大姐插着腰,大骂道。
“你这妇道人家,怎麽说话如此难听?还讲不讲道理了?明明就是你这个蟹短了称,我还能污蔑你不成?这青天白日的,不然你让大家来评评理?”在这大姐对面站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看着是来收购蟹的。
“好哇,那都来来来,都评评理,这个腌臜货,非要说我这框子蟹短了称,你们看看,我这膏蟹,明明早上在家称了足足三十斤。拿到他称上,却变成了二十九斤八两,足足就少二两。这不是他的称有问题吗?”大姐情绪激动,把框卸了下来。
边上的人越聚越多,都探着脑袋看热闹。
人群里议论纷纷,有站这大姐这边的,说是;
“我看这大姐是个实在人,还是个寡妇,也没那胆子,少称。定是这商贩的称有问题。”
也有站那商贩的,说是;
“不不不,兄台此言差矣。这商贩既然都光明正大的称,定是不怕人查称的,定是这大姐确实短了称。”
见衆人叽叽喳喳,各持自见,也没个定论。姒君言大概理了理事情经过,便朝着宇文缚说道;
“以善,你去找几把称来,给他们多称称,总归不是每把称都有问题的。”
“先生放心,此等小事,我已经安排人着手去办了。稍后即可。”宇文缚笑道。
姒君言点点头,他朝着那两位喊道;
“这位姐姐莫要心急,若真是这商贩称有问题,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这位大哥也莫急,事实如何,一会儿便能见分晓。”
不一会儿,宇文缚的手下便找来了各式各样,几种称,在地上放了一排。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宇文缚让手下,把那框蟹一一过了称。再扣掉竹篓的重量,就是蟹的重量了。
“怎麽样怎麽样?有结果了吗?”
“诶,你别挤,先看看再说。”
“少主,蟹重二十九斤八两。属下已经称了好几次,确是这个重量。”称重的手下禀报道。
“哦!我就说,定是这个妇人有问题嘛......”
“真相大白了,这会儿还有什麽话说。”
“诶?怎会如此?先前我还觉得是商贩的问题......”
人群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了。
“怎麽可能?我向来是足重的,不可能会少......”大姐一脸不可思议道,看来她是真不清楚怎麽会变成这样。
“姐姐莫急,容我看看。”姒君言安抚道。
他走到装蟹的竹篓边,仔细查看了几圈,又把竹篓提了起来,发现这个竹篓底下有个窟窿,一只二两多的蟹,整好是可以钻出去的。他放下竹篓,心想果真如此。
“姐姐,你这竹篓底下有个窟窿,是否是背过来的路上,丢了一只呢?”
“哎呦!怎麽会有个窟窿眼?天爷呀!定是跑了一只!”大姐这才着急忙慌地拎起竹篓查看,果然底下一个窟窿眼,她竟然没发现。
自此真相大白了,大姐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商贩。她向来性子直爽,既然是自己有错在先,她便大大方方地向对方道歉。
“这位大哥,对不住了,是妇鲁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您看这蟹,若是您还收,我便折点价卖与你。若是您不要,我便拿回去了。”
“罢了罢了,都是为了口生计,下次莫要沖动了。这蟹,我收了。”商贩大叔也是个实在人,见人道歉,便摆手作罢。
此事,也算是有个好的结果,姒君言很满意。大姐卖完蟹后,为了表示感谢,还邀请他们去家里吃盏茶。原本他们也想多体恤民情,多了解了解,这会儿是正中下怀,便跟着大姐往她家渔排去了。
几人跟着大姐,弯弯绕绕地走了一路,路上时不时有同大姐相互打招呼的邻里。
“沈家大娘子今日回来得快啊。”邻里家的一位面善的大婶招呼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