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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心了,怀义是个好先生。你来时,可见你弟弟是如何摔入池子的?”景王爷问道,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未曾,儿子来时,便闻荷花池里有人呼救,并不知是弟弟。也未多想,儿子便下去救人了。救上来后,才知是弟弟。”宇文缚跪得端正笔直,却一直低着头回话。
“行了,起来罢。难得你还有此善心,为父去看看你弟弟。你回去换身干净衣裳,让下人给你碗完姜汤驱寒。”
景王爷冷静了下来,他看看跪着的宇文缚,压下怪异的感觉,摆了摆手,离开了后花园。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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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景王爷走后,跪地的小厮都起身了。宇文缚这才缓缓擡起头,站了起来,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上,衣摆还在往下滴水。
他嘴唇有些发白,想是傍晚的风凉,身上又湿透了,吹着有些冷了。他冷眼看了一眼景王爷离开的背影,冷冰冰的勾了勾嘴角。
东苑这边,郑王妃得知宇文玺落水了,疯了一般,赶到了宇文玺床前,又开始哭闹。硬说是,宇文缚要害宇文玺,定是他把人推下荷花池,后又害怕事情败露,才又将人救了起来。
景王爷皱着眉,先生耐心劝解,后又无力作罢。但多少他心里还是被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毕竟刚才他也有种怪异之感。宇文缚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先是果断跳下水救人,后知道是弟弟,竟无一丝慌乱,这着实不合理。
但即便如此,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宇文缚推了人。而他救人上来,确实府里下人都亲眼瞧见的事实。思及此处,景王爷便压下心头异样,劝慰自己,怕是被郑王妃弄糊涂了。
第二日,宇文玺发起了高烧,仍然昏迷不醒。景王爷请遍了福京的大夫,都说这是落水后,呛水又染风寒,导致的肺疾,只能先灌点汤药下去,能不能好转,端得看天命了。
就连郑王妃自己也给宇文玺把过脉,只是她自己学艺不精,这麽多年锦衣玉食,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们也派人请来了她父亲郑大夫来,可郑大夫胆小怕事,虽然治是自己外孙子,但他目光短浅,怕开罪王府,祸及儿孙,自然不敢用其他猛药,所以结论和其他大夫一样。
姒君言一大早遍听闻了王府昨晚的事,匆匆忙赶来东苑。整个东苑没了平日的热闹,下人们都静悄悄的,不敢大声说话。
景王爷一夜未合眼,和郑王妃寸步不离地陪在宇文玺床榻前。宇文姝不知所措地坐在弟弟床头守着,她虽然一向骄纵,但对亲弟弟是也真心疼爱,如今见弟弟这样躺着,生死未蔔,实在是睡不着觉。
如今景王爷和郑王妃也顾不得她了,任由她守在床头。姒君言经人通报后,拎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王爷安好,王妃安好。臣弟一大早便听闻四公子昨夜出事,特来探望。四公子情况如何了?”姒君言问安后,询问道。
“怀义,你来了。坐罢。玺儿的情况不太好,大夫说是染了肺疾。现下高烧未退,还很兇险。”景王爷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还请王爷、王妃宽心些,二位皆一夜未眠,我带了参汤来,二位或可喝些补补元气。”姒君言从食盒里,端了两碗参汤出来,放置在他们手边的小几上。
“早听闻,怀义弟弟你会诊脉!求你帮我玺儿看看?可好?”
郑王妃本来还在一旁坐着发呆,听见参汤,才似猛然醒悟,一把抓住姒君言放碗的手臂,红着双眼祈求道。
“王妃言重了,臣弟只是学了些,治疗一般头疼脑热的皮毛,怕是不中用...”
姒君言有些犹豫,一来,他不知道该不该救宇文玺,毕竟原文剧情里,宇文玺是没有活过十岁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节点。二来,他的医术还没有到一定的境界,他也没有把握,万一治坏了可怎麽办。
“求你了。你就试试吧,就当活马医。整个福京的大夫皆无他法,要我儿看天命,我这个做母亲的,怎麽忍心?”郑王妃放开姒君言的手,捏着帕子边哭了边擦眼泪。
“世叔,请救救我弟弟吧,姝儿就剩弟弟了。”宇文姝也从床头下来,跪在地上,哭着请求。
姒君言为难地看着她们,见郑王妃爱子心切,又见宇文姝姐弟情深,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这个两个人,但宇文玺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善心使他咬咬牙,答应下来。
“好,好吧,那...那臣弟便尽力试试。”
“怀义贤弟,劳烦你了。尽力即可,本王不会怪你。”
景王爷也跟着说道,他好似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去年正月里,他才失去了大儿子,如今要是小儿子也保不住,他这个王爷做着还有什麽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