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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咬着豌豆黄,想说话,嘴里的豌豆黄又太容易碎了。他囫囵嚼了几口,想说声抱歉,结果就被碎屑呛着了。赶忙用只手捂着嘴巴,咳个不停;
“抱...歉...咳咳咳...三...公子...咳咳...在下...逾矩了...咳咳咳...”
宇文缚吓了一跳,赶忙把茶盏递给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先生,喝口茶水顺顺,抱歉,是我唐突了。”
宇文缚有些愧疚道,刚才他也没想多,就是看先生在说话,就想要喂他吃块点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总之是,想到就去做了。
姒君言接过茶盏,灌了口香茶,总算是不咳了。他见宇文缚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己,顿时又觉得有点好笑,觉得自己有点太大惊小怪。
宇文缚明明还是个孩子,怎麽自己老是会这样疑神疑鬼的。不过,豌豆黄,以后还是别在他面前吃吧,这也太丢人了。
“抱歉啊,三公子,在下吓着你了。”姒君言略带歉意地笑着说。
“先生无事就好,我是怕先生有事。”宇文缚见他缓了过来,松了一口气。
“今日,在下与你说的,切记。如若遇上什麽难题,一定来找在下一起解决,切勿钻了牛角。”姒君言又把话题带回去,言辞恳切地交代道。
“好,我一定谨记。”
宇文缚应声道,心里确不是如此,他不想让先生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就已经做了很多让普通人害怕的事。如果哪天先生知道了,一定会远离自己的吧。
“好。对了,院里的粗使下人呢?怎麽不见人洒扫,天黑雪滑的,小心摔着你。”姒君言又忽然想起院子里的情形,提醒道。
“哦,一会儿便吩咐他们洒扫,今天是我让他们出门采买了。先生勿要担心,我一定小心些。”宇文缚随口说道,他又接着问道“先生,若他日,所有人都成了我的敌人,先生会帮我吗?”
“你小小年纪,怎心思这样重?好好学习,才是你当下最紧要的事。”姒君言奇怪道。
“先生,你会帮我的,是一直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宇文缚不依不饶,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又固执道。
“会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别想太多了。”
姒君言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孩子这样没安全感的样子。既然要攻略对方,那他一定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好,先生,一定,一定莫要骗我。”
宇文缚激动地抓住姒君言的手臂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只要先生在自己身边,就算是赴死,也甘愿了,但他一定会保护好先生的。
“三公子,这是怎麽了?在下既然应允,定会做到。难道三公子不相信在下?”姒君言好笑地轻拍他的手背,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力气还挺大的。
“我信,我信的先生,我只是,我这是太高兴了。”宇文缚松开手,笑着说,一双好看的凤眼里映满对方的身影。
闻言,姒君言笑着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有些逾矩,但这是最能安抚人的法子。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想来一定是幼年失孤的原因。
他又坐着和他聊了会儿最近的功课,看天色不早,就告辞回去了,临走,宇文缚还记得把西域香茶,塞了一大罐给他带走。
他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得先赶回去,简直一刻不得閑。回去路上他就在想,究竟什麽时候才能回到现实呢。
他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大学生活,就直接入了职场,还是这种最难的职场,得亏他权谋宫斗文也看了不少,不然还真是分分钟露馅。
西苑门口,目送他离开后,宇文缚回了书房,便招来了林游和齐卓。
“我大哥已死,这一步棋完成的不错。桃灼果然没有辜负画舫管事的一番栽培。他屋里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尸体呢?”宇文缚这几年,已然学会杀伐果断,面不改色。
“少主,已经处理干净了,尸体也烧成了灰,绝对查不出半点痕迹。”林游回禀道。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很正常对不对?”宇文缚一双好看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游。
林游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少主,说得对,这是大公子的母家自作孽不可活。”齐卓抱拳坚定地回道。
“是了,谁让我这郑母妃,偏袒母家掩盖真相,任由她那游手好閑的二哥,霸占了桃灼的祖産,又雇强盗杀了他全族几十口人呢。这是报应,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是为苦主,提供了便利和帮助罢了。做的是好事,就算是佛祖知道了,也会褒奖我们的。记住了吗?”宇文缚笑着说道,那笑意不达眼底,小小年纪便让人胆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