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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去镇里？”老人神情疑惑了些：“从没听说。”
方归赈听闻此言，神色更暗一分。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季听奕突然动了动。
几秒后，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来者听起来像是腿脚不好，脚步拖着地，拉出道道长音，在深夜甚是可怖。
那人缓缓走到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压着嗓子，阴沉喊道。
“欣婶，你睡了吗？”
方归赈镇定起身，静悄走到门口。
与此同时，屋内老人在他的控制下，朝门外装模作样喊道：“谁啊？”
门外来者似乎与老人非常熟稔，只道：“我啊。”
方归赈看向老人，只见老人朝他轻声开口，解答道：“隔壁院的，姓邓，我外侄。”
门外催促道：“欣婶，你开下门，我有急事和你说。”
老人：“大半夜，你来找我干什麽？”
继而，她话音落下良久，门外人没有接话。
不多时，门外人突兀道。
“欣婶，你屋是不是有人？”
方归赈微微皱眉。
老人：“你犯什麽糊涂病，这大半夜的哪有人，你快些回去吧，我就不下地了。”
门外人听见此番答複，没有再开口接话。
不多时，方归赈视线微动，看向门旁的窗户。
窗前的老式窗帘用了多年，磨洗多次，遮光效果大打折扣，正透着淡淡月光。
一颗人头剪影出现在窗沿下方，像是正隔着窗帘，朝屋内阴暗窥探。
季听奕鼻间耸动，感觉很糟心。
他没想到自己几千年道行，还要被困在真身里，和方归赈在这深山老村中，看这样的鬼片场景。
窗外人影子缩小了些，像是贴在了窗前。
方归赈看向老人：“给他开门，让他进来。”
老人起身，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装模作样的嗔骂道。
“你探个头看什麽看，我都瞧见你的影子了，你这小兔崽子。”
老人走到门口，待方归赈走入门后的视觉死角区，将大门拉开。
门外，邓家侄子还停在窗前，看到房门打开，下意识朝老人身后看了看。
欣婶：“有什麽事，进来说吧。”
邓家侄子闻言，两步走回门口，随老人进了屋。
就在他进屋的同时，玄力扑向门边，将他的动作完全接管。
眼看邓家侄子一脸惊恐，方归赈将来人上下细查。
来人虽是“侄子”，可年纪很大，也有六十上下了。
方归赈：“你不用慌，我马上就离开。”
他重新看向欣婶：“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欣婶已然有几分镇静，只待方归赈开口。
方归赈：“我想知道，你女儿的姓名与八字。”
欣婶露出一点意外神情，却无法问方归赈为什麽需要这些，只能依言答道：“她叫王舫，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号淩晨六点左右出生的。”
“好。”方归赈点点头：“你们身上的禁制，会在我不久后自动解除，之后就当我没有来过，可以做到吗？”
欣婶表情凝重，看向方归赈眼中不难察觉的威胁，犹豫着点了点头。
邓家侄子完全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脸上还挂着诧异，一边看看欣婶，一边看看方归赈……还看了看他怀里的狐貍。
方归赈点头道：“那我就离开了，深夜来访实属唐突，早些休息吧。”
他说完话，径直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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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季听奕乖巧窝在方归赈的腿上。
他擡头打了个哈欠，差点磕到方向盘边缘，连忙换了个姿势。
方归赈见季听奕动来动去，问道：“是不是我腿上不舒服，去副驾趴平了睡吧。”
结果季听奕不光没走，还在方归赈腹部蹭了蹭。
方归赈有些无奈，开口道：“我在算王舫的八字，你这样弄，我一会该忘记数到哪里了。”
季听奕歪了歪头。
方归赈自觉开口，回答季听奕的疑惑：“七十年代的神棠山域中，并没有可以吃人的动物。就算两个孩子当年被活祭给了那个名叫六眼观音的邪神，也不应当连尸体都没留下。”
他想了想：“而且，如果按陈延安的说法，氿泗村供奉邪神那麽多年，以我在人间的谋划，不应该完全没有耳闻。”
深夜的车内几乎一片漆黑，方归赈的脸隐在夜色中，叫季听奕完全看不清楚。
季听奕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现在不能说话，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问出口，问方归赈到底在谋划什麽。
当他在神棠山神口中听到天琼山时，他就知道方归赈在人间这些年，应当一点也没閑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