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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方归赈从族谱上看,关系近吗?”季听奕问。
“不近。”王霖曦一边划手机,一边道:“方前辈的母亲容静檀,出身容家本家,又是长房一脉,可谢陵出身旁支,而且他那一支,也很早就搬出云华山了。”
季听奕口吻犹疑:“那其实说起来,那人应当与方归赈和他母亲也没什麽交情,对吧?”
王霖曦乖巧点头:“嗯,师兄是这样说的。”
季听奕放下杯子,指尖烦躁地点了点。
继而,他看似随心所欲道:“那在今天入夜前,我们就让杨老板关门大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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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时间过去后,二环边的车流恢複正常,街道安静下来。
方归赈开车进入熟悉小区,一路驶进地下车库。
从津港回来后,因为蛊虫原因,他必须準备好时刻和季听奕待在一起,所以一直住在父亲留下的别院中。近日更是几乎留宿在听尘阁内,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今日一早,天还未亮,方归赈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上午回家,有要事和他商量。
容静檀见多识广,方归赈总觉在她眼里,就算天塌也算不得“要事”。
故而他没推脱,约好时间后,按时回到了家里。
方归赈搭乘电梯,从地下车库直上高层。
他推开房门时,容静檀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容静檀见方归赈进屋,问道:“外面冷不冷,今天好像要降温了。”
方归赈摇头:“不冷。”
他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朝沙发走去:“您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容静檀道:“坐吧。”
方归赈走到容静檀一侧稳稳坐下,他视线划过容静檀身下的组合沙发,目光突然一怔,继而莫名别开视线。
容静檀见他反应奇怪,低头看了看自己与身下的沙发,没看到什麽异常。
容静檀:“怎麽了?”
方归赈心中悸动,来得很没缘由。
他昨夜失眠,脑中充斥的,皆是季听奕的低语。
“你……不想尝尝其他地方吗?”
“那你只这样亲我,不会觉得不够、还想再要吗?”
而他上次与季听奕险些欢好,被容静檀回国打断,便是在这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一旁的容静檀很是好奇:“发生什麽事了吗,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方归赈轻轻阖眼,手掌握了又松。
他道:“没事……”
只是要疯了。
容静檀知方归赈做事稳妥,故而没再多问,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我就说正事了。”
方归赈点点头:“嗯。”
容静檀开门见山,问道:“你还记得谢陵吗?”
方归赈回想片刻,说道:“记得,表姑家的小儿子。”
容静檀:“你对他还有什麽印象吗?”
“谢陵……他不怎麽爱说话,也怎麽不和我们一起玩。”方归赈道:“我只记得他很喜欢看外祖父的古书,是个很安静的人……他怎麽了吗,还是表姑家出什麽事了?”
容静檀声音沉了些,说道:“你知道的,容家家训,不许后辈再行修炼一事。谢陵不顾家训,擅自修炼,不光修炼出真火,还回云华山,假意看望你外祖父,偷走了一枚镇山印。”
方归赈微微皱眉:“什麽?”
容静檀:“你表姑求了家中许久,才没有报警处理,可云华山的镇山印,是容家先祖留下,为你身上千劫所準备的。”
方归赈有些无奈:“镇山印平日奉于山巅,也没什麽神力,谢陵费心费力,爬山偷它做什麽?”
容静檀:“所以我才想知道,你和谢陵,是不是有什麽过节?”
方归赈认真回想,想不出两人当时年少,有何值得耿耿于怀的琐事交际。
他道:“这个问题,我的确没什麽头绪。”
容静檀:“但不管怎麽说,他偷镇山印是为了针对你,这点无可厚非,你要小心一点。”
她犹豫片刻:“你想独立,这是好事,可谢陵行蹤不明,要不然……你还是搬回家中吧。”
方归赈目光隐忍,看向容静檀布满担忧的脸。
半晌后,他道:“……再过些日子吧。”
容静檀双唇微绷,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并没忘记当日与方归赈因季听奕争吵一事,事后也曾有些后悔。
可方归赈之后很快便前尘皆忘,让她连改变主意的机会都没有,更是让她在放心之余,心中多了一份挥之不去的愧疚。
凭心而论,容静檀的确是很喜欢季听奕的。
容静檀鬼使神差开口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麽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