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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葬在海边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就算无法庇佑子孙，也只权当聊做纪念。
单人病房内，王霖曦默默啃着苹果核，听到房门打开，擡头看见纪明秋走了进来。
季听奕朝来人问道：“它们走了？”
纪明秋点头：“嗯。”
“地府找你干嘛？”季听奕问：“不会还是为了那只被你打散的小鬼吧？”
纪明秋烦得要命：“就是此事。”
季听奕好笑道：“你看，我都说了，应该让我动手。”
纪明秋皱眉：“一只恶鬼而已，地府也太过小题大做了。”
“这可不能这麽说。”季听奕觉得十分有趣，啰嗦道：“地府找了它们三个几十年，一直毫无进展，结果这仨倒霉蛋刚一出山，就让陈延乐抓了。地府本来就够没面子的了，又因着不能插手人间事务的铁律，看它们仨在人间待了这麽多年。现下好不容易破封而出，还让您老出手灭了一个。我要是地府，气都气死了。”
纪明秋皱眉：“我还未与他们争论，为何如此无能。”
季听奕嘴角含笑，将话题岔开：“行了，别气了。诶，你吃苹果吗？”
小王道士闻言，“嗖”的一声看向纪明秋。
纪明秋看了看王霖曦手上的苹果核，又看了看季听奕手里的水果刀，秒懂道：“不吃。”
季听奕：“你真不吃？我在医院边上的进口水果店买的，店家说特别甜。”
纪明秋冷漠拒绝：“嗯，不吃。”
说话间，季听奕又从塑料袋里掏出只秋梨。
他懒得去洗，只在衣服上蹭了蹭，继而送进嘴里啃了一口，问道：“那我让你问的事，你问了吗？”
纪明秋点头：“问了。”
“地府说那同命蛊、和蛊术血契都算数，仡沙要和寨黎一同背负此次因魂蛊丧生的数百人命。只不过，在地府拿到的生平中，寨黎之所以协助张穆如得到魂蛊，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受制于人。所以判下来，两人将在幽枉狱中服刑两百年。”
“至于寨黎的其他罪名，比如残害碧蛟妻子、设计建造鬼城等等，一齐判过，要再去火坑狱，受烈火焚烧，偿还九九八十一年业报。”
季听奕自知自己与地府积怨已深，不能轻易过问有关仡沙的事，便托了纪明秋这位上仙去问。
他听完纪明秋转述，咽下口中的梨：“说起来，我倒是曾在邺城寒丘寺，见过一张火坑狱的壁画。可我从没听过这幽枉狱，有什麽讲究吗？”
纪明秋解释道：“幽枉狱乃卞城王所辖一处小地狱，恶鬼专司幻生无数噩梦，将魂魄心智夜夜蚕食。不过，以她们两人心智，结伴而行，应当不算难熬。”
季听奕：“你没跟地府说，魂蛊在我这吧？”
“当然没有。”纪明秋问道：“不过这魂蛊，你到底打算怎麽处理？”
季听奕实话实说：“没想好。”
他边想边道：“白信无辜受牵，意外成为魂蛊，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拿他怎麽办。”
纪明秋：“他还有神智吗？”
面对这个问题，季听奕思索片刻，答道：“不能说他毫无神智，但他的神智已经不像个人了……”
纪明秋问：“那蛊瓶和上面的封印都牢靠吗？”
“牢靠。”季听奕道：“蛊瓶是我师父从寨黎手里拿到的，封印也是他亲手做的。”
纪明秋点点头：“那便好。”
继而，季听奕看似无心，“随口”问道：“你今天早上，跟我师父嘀嘀咕咕，在商量什麽呢？”
纪明秋双唇紧闭，停顿片刻后，转向王霖曦，问道：“身上的伤怎麽样了？”
季听奕：“……”
季听奕提醒道：“纪上仙，咱俩百年为伴，你得是我这头的。”
纪明秋一脸冷漠，心口不一：“我是你这头的。”
“……行，我信了。”季听奕道：“那他人呢？”
纪明秋：“去查张穆如的事了。”
季听奕不解：“张穆如的事，还有什麽奇怪吗？”
纪明秋：“嗯，鬼门关的鬼差说没见到张穆如前往地府，土地庙也说，张穆如根本就没去拿路引。”
季听奕幸灾乐祸：“你看，地府又弄丢一个魂儿。”
比起季听奕，纪明秋倒是一本正经了些：“有关张穆如，你莫要太过不当回事。”
上仙口吻沉稳：“他此前与魔族多有勾结，此番魂魄失蹤，也许也与魔族有关。魔族此前多年未曾现身，谁知道是在盘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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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季听奕从医院离开，打车前往郊区“蹭饭”。
路上，他顺便捎上了一个毛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