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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心来，面色郑重，朝女人一字一顿问道。
“我知道你不是袁琼。”
他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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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街外，方归赈站在对街的顶层露台，目光沉静，望着下方对面的花窗。
店内烛光将季听奕身影轮廓勾勒，映在窗纸上，格外清晰。
残魂开口问道：“等下拿到那魂蛊，您打算做什麽用？”
方归赈：“如此害人的东西，毁了便是。”
残魂：“西北妖君到了，应当是感应道张穆如使用十二祖妖之血，来报仇的。”
方归赈：“就让妖族自己处理吧，与我们无关。”
残魂语中含笑：“可那姓王的小道士，刚往住宅区去了。”
空气中弥漫的腐烂之味越发浓烈，方归赈缓缓转身，看向味道飘来的位置。
此时袁家大院的整片住宅区，已经变成被衆多神魂统治的扭曲魔界。
方归赈几经思量，最终无奈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此前察觉津港有难，需阿忆出面，才能将此事圆满解决。
故而仡沙失蹤，阿忆体内蛊虫暂时无法取出，对他而言，正好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抽手不管。
可没料到他一点私心，竟然还是让他卷进了这场纠葛。
方归赈无可奈何：“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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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玄关外，王霖曦堵在门口，还为了防止女人逃跑，将手撑在了门框上。
长发女人目光晦暗难辨，随即，她望着王霖曦的笨拙动作，突兀轻笑一声。
张穆如吩咐过她要收敛本性，可这道士既然已经将话挑明，她也不需再找借口隐瞒。
长发女人口吻一变，死死看着王霖曦撑在门框上的手，语气极为刻薄：“你区区人族道士，还是废物中的废物，凭什麽有信心，能拦住我？”
她笑道：“莫非，凭你道行，连我是何种身份，都看不出来吗？”
王霖曦的确看不出来，但他不能说。
也正因为他看不出来，所以此时还能安慰自己，对面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王霖曦耿直道：“我不管你是何种身份，你方才是不是对袁琼不利……那声尖叫，是不是袁琼发出来的？”
长发女人表情阴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话音未落间，女人猛然擡手。
体型变幻间，她的整条手臂化为黑色，密布血管凸起，指尖变为血色尖刺，看起来格外怪异。
王霖曦还未来得及害怕，就感觉到一股沖力，将他直直击出。
他身体一瞬腾空，撞上身后门板后，径直飞出别墅大门。
仅仅一个呼吸，他感觉失重感席卷全身，险些失去意识。
他胸前的乾坤护身符，在这一击之下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快速自燃起来。
王霖曦完全没想到那女人出手这麽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接被打飞了。
一瞬间，王霖曦心中那份无法克制的失落，甚至超越了心中的恐惧。
他苦练了两个月，虽不及他人成年累月的积累，可他如此毫无进益，一点也对不起季前辈等人的教导。
继而，在王霖曦即将落地时，意料之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反而好似落入了一片柔软云层。
王霖曦睁开紧闭的眼，看见自己浮在一片血雾正中。
血雾非常体贴，先将他的下半身放下，顺道扶了扶，帮七荤八素的小王道士在地上站好，才逐渐抽身离去。
王霖曦站稳后，目光追着血雾离去的方向，看见一个并不相识的高大男人，自远处缓步朝这边走来。
来者浑身充满威势，待走近后，他看了看王霖曦，又看了看一旁门内站着的奇怪女人。
他看起来彬彬有礼，闻着空气中的妖血味道，朝站在别墅门口的女人问道：“请问，张穆如在这里吗？”
王霖曦听见张家叛门长老的名字，闻言一惊，猛然看向门内女人。
长发女人表情阴晴难辨，她看出此人身份，没有贸然出手，只回答道：“不知道。”
男人提醒道：“你要不要再想想，如果真的想不起来的话，我就没有让你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王霖曦大气不敢喘，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长发女人听见此等狂言，脸上气愤难当，却又强行忍耐，看起来格外别扭。
她道：“说了不知，便是不知。”
男人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秒，两只由血雾凝成的暗红狼影，悄然向门内女人袭击而去。
血影动作极快，利牙嵌入女人身体，将她瞬间撕扯开来。
王霖曦倒吸一口凉气，却发觉那女人身体有些奇怪，她的伤口没有血液流出，身体撕扯间，也没有拉扯的顿挫感。 ', ' ')